“老爺!”一個小廝打扮的男人站在馬棚之外,雙手抱拳,微微彎曲身子,站在賈赦的身邊,低聲呼喚自家已經收拾好行李,隨時可能離開此地的老爺。
“怎麼了?”賈赦抬眉,手中用來給馬兒梳毛的刷子也放了下來,側過腦袋看著自家這個手下,“又有什麼事情你拿不準主意,要讓老夫來做決定?”
賈赦的眉眼之中有一種說不出,數不盡的煩惱。
實在是這個孩子太過於聽話了。
賈赦手底下的勢力有不少,但是,賈赦在那些個勢力之中所扮演的角色大多都是甩手掌櫃,甚至他這位背後掌權之人願意定時出現在勢力之中,就已經給那些勢力真正掌權之人很大的面子了。其他傢伙也是很滿足賈赦與他們的交流方式。
唯獨這個小傢伙不同!
即便是在這個小傢伙已經成長到有了足以令整個勢力都臣服的力量之後,每每遇到難事還是來找賈赦拿主意。最關鍵是這些問題只要出現,就代表著是相當麻煩的事情,會令賈赦費一陣心思才能夠解決,著實是令賈赦煩不勝煩。
“老爺,這些日子之中,您之前要求鎮國公牛繼宗壓制手下的那些勳貴暫緩援助南安郡王入侵他國的行為沒有任何的效果。”
聽到這個小傢伙的彙報,賈赦抬眉之間,沒有一點意外的表情流露。
牛繼宗的失敗早就在賈赦的預計之中。他之前叫來牛繼宗將自己的擔憂告訴他不過是想要讓這位勳貴碩果僅存的尚書能夠做好失敗的準備以及留好自己回來能夠挽救的機會,至於讓那個傢伙說服那些已經貪心矇眼的傢伙,賈赦自己都做不到。
再者說,如果僅僅憑藉自己的幾句話就能夠說服這些貪婪的老親收斂的話,勳貴也不會在朝堂之上在文官的壓迫之下節節敗退,甚至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也從國之依託變成了國之蠹蟲。
“這些人是否需要出手彈壓?”
小廝打扮的少年知道,只要自家老爺願意點頭,他手底下的人自然就會動起來將這些勳貴的行動速度壓下來。
但是,少年能夠想到的東西,賈赦如何想不到,只是他已經不願意去阻止罷了。
“隨他們吧,好言也難勸想死的鬼。”
“真到了時候,他們自然會來求某家的。”
“只是,到時候,我就不像現在這麼好說話了。”
吩咐完,賈赦低下了自己的腦袋,在身旁馬兒打了一個響鼻,將自己的腦袋湊到自己身邊的情況下,賈赦重新拿起了自己手中的毛刷,給自家這匹上等的汗血寶馬耍毛,同時,他還將放在一旁的另外一柄毛刷拿了起來,交給了那個站在旁邊的少年。
“我不在的時候,這些小傢伙就交給你來料理了,到時候你可要好好養著。”
“赤鴻性子烈,平日裡需要給一點時間讓他自己獨處。”
“飛雲軟和一些,送到你家小姐的房間裡就好了,她自會照料好的。”
說到這裡,賈赦突然想起了自家馬廄之中還有一匹性格古怪到了極點的馬王。
“絕影,這個怪傢伙,算了,還是我帶著吧,我不在了,我還真怕這個傢伙將其他馬兒給咬死。”
說完,馬廄之中就有一聲沉重的似虎豹的低吼聲傳出,一匹全身漆黑只有四足雪白的怪馬長嘶之後,平靜地從自己的馬廄之中走出,來到了賈赦的身邊,頂了頂賈赦的腦袋。
賈赦伸手摸了摸這隻馬兒,眼眸之中滿是溫柔。
“還有你們,長大一些,別老是被絕影欺負,馬總是要長大的。”
賈赦看向了因為絕影的走出而安靜下來的馬棚,臉上沒好氣地說道。
只是,這句話似乎是在說馬兒,實際上,賈赦也在說那被賈赦塞了一把刷子,正在默默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