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方丈想要我出去?”
方信看著聞訊而來的大和尚,雙手合掌,表示自己對於這位大師傅的尊敬,但是,從始至終,方信沒有離開過自己的位置,只是盤坐在稻草之間,恍若在佛堂之中正在朝見佛陀。
鬍鬚已經盡數花白的和尚在牢頭尊敬的目光之中走入了這間牢獄,甚至牢頭一點都不擔心眼前這位大和尚會帶著牢獄之中的那位和尚越獄。
“方信,走吧,少林寺真的不適合你。”
大相國寺心光方丈在聽說了方信入獄之後便託了關係入牢獄來看他。只是,這一次見到方信的時候,心光方丈就愈發堅信這位曾經在大相國寺掛單,求學於他的和尚並不適合那追求打打殺殺的少林。
少林禪宗之名,已經墮落了。
但是,禪宗仍有人在。
心光方丈看著這個即便是他到此也不曾起身迎接,但是,卻已經以心傳心真正入了那佛門禪宗的和尚。
“方丈,我是不會出去的。”
在這裡的日子,方信反而比寺中愈發能夠感受到那種來源於自己心靈的清淨。
不會為名聲所累,此地皆算是聲名狼藉之輩。
不會為飢餓所累,此地皆是飢腸轆轆之人。
不會為金錢所累,此地皆是身無分文之人。
此地,容得下罪犯,容得下囚徒,亦容得下和尚。
方信低眉,並沒有答應心光方丈口中的離開,只是在感應到了什麼,將自己的腦袋抬起來,看向了牢獄之外。
“師兄來了。”
心光聽到方信的話語,在思索了片刻,眉眼之中才閃過了一絲惜才之色。
“少林寺有什麼好的,一個兩個都不願意離開,你一樣,你師兄也一樣。”
說實話,在少林寺之中,絕大部分方字輩的和尚心光都見過了,但是,能夠令這位心光方丈看得上,入得了眼的和尚,就算是到現在也只有兩個。
心光碟膝坐下,在牢頭臉上露出苦色的情況下,從懷裡取出了一根佛珠放在了牢頭的手中。
“老和尚知道這樣子麻煩牢頭,不過,老和尚還要再待一會兒,還請牢頭等上一等,如果一刻鐘還是無法把這個和尚請出,老和尚自當離開。”
似是無意,似是有意,心光方丈就不偏不倚地坐在了方信和尚牢房的大門口,聽著牢頭拿出鑰匙重新將鎖鏈鎖上,臉上露出了若有若無的笑意。
而方信臉上的悲苦之色卻愈發嚴重。
“心光大師何故發笑?”
心光看著眼前這個和尚,看著那連線著和尚手臂,大腿,肩胛骨,脖頸的鎖鏈,沒有說任何話語。
而方信和尚則是看著沉默不語的心光大師,也只是長嘆了一口氣,重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方信深知,以這位大師的佛學修為,且不說如今的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是之前那橫鍊金鐘罩十層的他也不可能在這位大師的把守之下離開這個牢房。
與其跟這位大師爭論不休,還不如急速誦唸已經不知道唸了多少次的經文。
……
“施主,和尚也不知是半間樓主當面。”
曾經拜讀過賈赦所寫的《披甲功》的方盛如何不知眼前這個怪物的可怕——橫煉之中可稱宗師的,自古以外不過兩位半,項羽算一位,李元霸算半位,李存孝算一位,可如今,又要添上一位——賈赦,甚至可以說是最為強大的一位。
話語間,方盛身上就像是被金漆所塗抹,在一步步靠近賈赦的過程之中化作了一個金人。
“傳說之中少林寺正宗門徒未經師傅許可出師需要闖過少林的木人巷。”
“而作為看守木人巷的和尚,就是少林寺十八尊銅人,需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