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南邊來情報了。”有太監的聲音響起,於此同時,有一份奏摺送到了當今的案桌之上。
當今伸手,取來了這封上面火漆沒有半點破損的奏摺,開啟,仔細地審閱其中的資訊,在從自己心腹太監那邊確認了奏摺上面的資訊無誤之後,當今那雙本來還滿是深沉算計的眼眸之中才閃過了幾分歡喜。
“這些日子,終於有一個好訊息了。”
當今沒有跟其他人吐露自己手中這封奏摺之中所記錄的東西,隨手用一旁的燭臺上面所燃燒的火焰將其燃盡之後,當今看了看自己那因為灰燼而有一些漆黑的手指頭,也沒有管自己手指上所傳來的灼燒感,樂呵呵地靠在自己的龍椅之上,下達了自己的命令。
“將訊息傳下去,這場大棋,到了快要收網的時候,可不能夠讓那些大魚提前覺察而令他們跑了。”
“嗻~”
一道身影緩緩地退出了御書房。
但是,在此地,還有一位太監跪在當今的面前。
田任屏住呼吸,低眉信手,整個身子說是跪在當今的面前,實際上更像是一隻遭遇了可怕的獵食者的可憐蟲兒,極力蜷縮身子,極力收斂自己的氣息,將自己的存在壓制到最低,生怕自己的一言一語驚擾到當今而被四大監之中殺性最大的張寅給宰了。
雖然如今的田任表情上沒有半點波動,但是,實際上,已經不止一次在心中哀嚎,感慨自己最近的運勢的不佳了——明明只是進宮向當今彙報自己如今在京營之中的處境以及京營如今的發展情況,卻撞見了皇爺在謀劃諸多臣子的場景。
這個事情可不是一件相當明光的事情。一旦暴露出去,當今在朝堂之上所建立的統治力就會瞬間蕩然無存,畢竟沒有一個官員會信任一位在他們拼死拼活的時候算計文臣武將家族的當今。
但是,能夠做到當今身邊四大太監,還是唯一一位被當今放出去執掌一軍之事的太監,田任有著極高的智慧。
幾乎是在聽到這件事情的一瞬間,田任就已經意識到自家陛下根本不是無意將這件事情透露給自己,而是心中對於他田任也有了幾分猜忌。此刻,當今正好用這件事情來試探他這個人言微輕的無根之人,想要看看他田任在如此危險局勢之下的反應。
“田任,什麼時候到的?”
“陛下,從您開始聊賈將軍的時候,奴才就在了。”
在聽到田任口中的奴才兩字,當今那張板著的臉上才有了一份笑容。但是,很快,這份笑容就徹底被這位陛下隱藏了起來。
到底是孤家寡人,已經習慣了身旁空無一人的當今本能地懷疑所有出現在他面前的人,哪怕眼前這個人已經可以確定忠心耿耿也是如此。
“那麼,你對朕的謀算可有什麼建議?”
“奴才沒有。”
幾乎是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田任就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了御書房上好的皮草所製作的地毯之中,根本不敢抬起自己的腦袋,回答當今的問話。
剛剛當今的謀算雖然沒有說多少,但是,田任可以確認,當今對於那位強大的榮國公已經生出了殺心。
現如今當今不動榮國公的原因不過是一旦南邊的局勢失控,整個朝堂之上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橫掃那個國度,甚至再一次開闢滅國之功的男人也只有那位已經拋下京營節度使之責的賈赦賈國公了。
而這種謀算,他,田任做不了評價,因為這必然是當今親自設計的,不允許任何人來否定當今的謀略。
更何況,跟賈赦共處過一段時間的田任深知,一旦自己在賈赦的面前顯露出半點擔心,疑惑乃至其他的情緒,都會被那個已經將自己練得跟野獸無異的怪物輕而易舉地覺察來自當今的威脅。
到時候,如果當今的謀算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