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那隻恐怖的龍蜈整個身子都盡數砸入了大地之中,也不等待所謂的煙塵散去,賈赦手中那兩口重若千鈞的錘子就已經被他當成了兩顆流星,狠狠地擲出,看著那兩柄一先一後砸入煙塵之中,濺射起更高的風浪的錘子,看著那因為錘子的落下而發出咆哮的兇獸。
不自覺之間,賈赦從雙手之中卻又多了一柄兵刃。
渾身漆黑,瓔珞為白,有神龍吞刃之像,卻也有無數的血影和刃口於兵刃周身之上顯露。但是,唯獨那鐫刻在兵刃之上的“天龍破城”幾個字沒有半點劃痕。
驕傲!
驕狂!
桀驁!
這是天下之間最為兇狂的兵刃之一,高居兵家藏兵地最高處的兵刃之一,那不竭的兇光自從主人離開人世之後就沒有收斂過,終日在藏兵地以後來的兵刃為砥礪,愈發強大。
在被賈赦從取出的瞬間,這柄兵刃所做的事情就不是一柄兵刃該做的事情——他考量了賈赦和賈赦的對手。
本來一柄兵刃本身的天職就是遵從拿捏住自己的主人的意願,為他進行殺伐,為他進行護道。
但是,這把兵刃除了霸王以外誰都不認,甚至想要使用它都需要得到它的允許。不過,天龍破城戟的要求很簡單——所對之敵是強大的,是強大到世界上絕大部分的人都無法戰勝的,是代表著壓迫的。
而看著那在煙塵之中卸去了自己渾身碎裂的鎧甲,卻在那碎裂鎧甲卸去的瞬間生出新的鎧甲的龍蜈,賈赦知道,這口桀驁不馴的戟的要求已經被滿足,更何況,御使它的人從來不是那些剛剛有資格登入兵家藏兵地的人,是跟它主人一般登臨世間絕巔的存在。
“好了,該鬧騰起來了。”
似乎是嘀咕,似乎是提醒,賈赦一語之後,那把天龍破城戟之上的龍首開始閃爍著起了猩紅的光芒。那跟無數的豪傑兵刃抗爭,對戰了無數載的兵刃終於將自己斑駁破碎的身體徹底彌合,用以撕裂眼前這個於煙塵之中探出腦袋,嘶吼之中爬出的龍蜈。
“吼~”龍蜈的咆哮聲一瞬間將環繞在它身邊的煙塵徹底排開,那洶湧翻滾的毒霧之上有幾分金色血影。
即便是它極力掩飾,但是,賈赦仍能夠藉著居高臨下的視角看清楚眼前這隻異獸身上那饒是它強悍的自愈力都無法即刻恢復的兩個空洞以及那位在空洞之中笑得十分恐怖的太上皇陛下。
“真是不敢相信,兵家會在你手中爆發出如此力量,難怪歷朝歷代的帝王都會十分忌憚兵家。”
“只是,恩侯,你不應該感謝一下我這個伯父所給予你的丹爐一行嗎?”
太上皇從皇帝那邊取得了賈赦曾經所撰寫的東西,自然是知道賈赦的所思所想,更知道眼前這個傢伙看上去沒有什麼兵將在身邊,但是,實際上,他所把持的兵將是他們這個世界所有兵力的數倍。
只是,沒有想到,即便是他已經拿出了賈家與皇室所簽下的丹書鐵契都無法壓下這恐怖的兵氣成軍,反而幫助這個傢伙從個人武力和兵家修行之中找到了平衡。
如此大的恩情,太上皇可不準備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更準備從賈赦身上收上一筆對於他來說都不算是小的報酬。
只是,賈赦很明顯就沒有準備將報酬交給眼前這位陛下或者那位已經敗給他的陛下。
“放心,陛下,我會將你的全身上下的骨頭全部擊碎,但是,會讓你活下來,讓你看著你的皇兒將你的一切全部奪走,不,應該說是看著我們賈家將你們皇朝的一切囫圇吞下。”
“宰了你的話,你那個皇兒不想要殺我都不行。到時候,看在小時候一起長大的份上,給他一個逍遙王噹噹吧!”
如此嘀咕之下,賈赦手中那把天龍破城戟的氣息開始拔升。
它,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