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將自己手中的斧頭放下,敲了敲因為過多勞累而有一些直不起的腰,看了看那已經初見風雪的山頭,眉眼之中滿是憂愁。
往日這些歲月是他們這些樵夫的狂歡之日。畢竟,隨著冬日的到來,需要用到柴火的地方越發多了,也就代表著他們樵夫需要更多的柴火,而且,因為諸多大人物都需要柴火,所以,柴幫也不會過多盤剝樵夫的收益,每到這個時候,樵夫反而會比往日更加快樂。
但是,如今不一樣,那南安郡王貿然開啟的戰端居然影響到了城中的許多物品的運輸,導致尋常年關時節就會貴上些許的東西比往日漲了一番,往日可以吃到油水的年節也過得皺巴巴的。
“該死的南安郡王!”
但是,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樵夫也是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四周,在確認周圍沒有半點人影之後,他才將自己心中的憤恨徹底顯露,報復性地抬起了自己手中的斧頭,在砍掉了一棵大樹之後,氣喘吁吁地坐在大樹的樹樁之上看著那一眼根本望不到頭的樹海,眼神之中滿是無奈。
但是,片刻之後,歇息完的樵夫看了看那已經逐漸西去的太陽,也是揮動自己手中的斧頭將這棵樹肢解成無數的木柴之後,便扛著比他這個人大上許多的柴堆緩緩地沿著他們樵夫才知道的安穩小路下山而去。
在跟柴幫收柴人討價還價半天后,樵夫才踩著太陽最後的餘韻來到了自己的家中。
“老頭子,家中鹽不夠了。”
在聽到自家婆娘的話語,知道自家婆娘想要說什麼的樵夫也沒有管自己還沒有來得及洗漱,將自己懷裡的銅錢放在了桌上之後,才拿起了自家婆娘放在一旁的飯碗,大口吃了起來。
只是,相對於往年的餐桌之上的油水,現在的餐桌之上,雖然也有魚乾之類的肉類,但是,到底是少了些許味道。
“該死的南安郡王!”
忍不住再一次咒罵了一聲冒啟戰端的南安郡王,樵夫看著自家夫人那驚慌的眼神,這個粗狂的男人也是默默地嘆了一口氣,轉頭就將自己的妻子的注意力從自己咒罵當朝異姓王的事情之上移開了。
“老婆子,別怪我說什麼了,這一次就別再支援那個臭小子了,要不然,這個臭小子真的要懶死了,我的那些老夥計可沒少笑話我,這麼大的兒子一個子兒沒往家裡拿,還要我們一把年紀給他們貼錢。”
“老頭子,那可是兒子啊!”
雖然知道自己如此溺愛自家兒子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但是,每次他家兒子來到自己的面前的時候,老婦人也是忍不住拿出了一點錢支援一二。
看著自己妻子那張委屈的面孔,本來想要呵斥自家妻子的懦弱的男人幾次拿起了筷子,他還是忍不住鬆了口:“好了,現在年關將近,我們的日子也不好過,最多三十文。”
但是,在當他重新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鹹魚,因為那份鹹味和鮮味想要喝上一口的樵夫抿了抿自己的嘴唇,意識到自己這一年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地喝上一杯摻了水的黃酒之後,他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南安郡王。
“當家的,別亂罵,那是貴人。”終於從自家丈夫手中扣下一點錢支援兒子的老婦人終於是忍不住自家男人的胡言亂語,“明明都沒有喝酒,怎麼還耍酒瘋!”
“我在家裡罵,怎麼了?”放下筷子,沒好氣地看了一眼老妻,“要不是那個傢伙隨便亂弄,我們家這些日子早就將二娃給接過來了。”
一說到自家那白白胖胖的大孫子,老婦人也沒有去埋怨自家丈夫的口無遮攔了。她也著實想念自家孫孫,一時間,這位婦人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憤恨之色。但是,很快,這位婦人也就將自己心中的憤恨收斂了起來。
“好了,老頭子,等明兒我去找找可有漿洗的活,多掙一點,到時候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