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早就已經知道自家妻兄對於自己的不待見,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是如此的不待見。
“舅兄,我沒有聽錯吧,你要我入你的京營?”
說實話,自古文官並不是不想要完全掌握所謂的兵家勢力,只是因為相對於那些從書籍之中,智慧之中誕生的儒道氣息來說,兵道氣息就像是毒藥一樣。
只有真正有膽子面對生吞刀子一般的苦痛的漢子才能夠從那兵道和儒道的對沖之中走出一條步步刀鋒,卻直上青天的大道。
而很顯然,林如海就算是一個漢子也不能夠做到生吞刀兵。
對於林如海的驚訝,賈赦沒有任何的回應,只是用一種蔑視的眼神看著這個把他妹妹給弄丟了的傢伙。
正如林家父女所言,賈赦並不是很待見眼前這個男人,甚至如果能夠時間逆轉,賈赦會在背起自己妹妹走火盆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將自家妹妹重新揹回她的閨房。
“你知道為什麼那個老傢伙會讓你來找我嗎?”賈赦沒有停下把玩自己手中的核桃,不斷地旋轉之中,賈赦眉頭緊鎖,“你以為太醫院的院首不能夠解開你的毒嗎?”
在檢查之前,賈赦還想要嘲諷那位院首幾句,但是,在越是仔細檢查,賈赦眉眼之間的無奈就愈發深重。
“你到底是擋了他們多大的財路才會令他們花這麼大的代價去請苗疆那邊的傢伙來為你種毒。”
“中?”
“種樹的種。”
賈赦糾正了林如海話語間的錯誤之後,才慢慢悠悠地將自己所瞭解到的資訊分享給林如海。
“天下的毒物最強莫過於苗疆,苗疆聞名天下的也是蠱毒,但是,根據他們所屬的苗部不同,下毒的手段也有不同,其中最為強大和無解的就是種毒。”
“就像是一顆種子一樣種入你的身子,一點點地以你的全部為養料發芽,在起初不過微弱之毒,但是隨著身體精神一點點地被汲取,那棵大樹發芽長大了。”
賈赦指了指那林府之中黛玉出生那時種下的大樹,看著那已經從土地之中爬出來的巨大樹根,賈赦的眉眼之中充滿了遇到敵手的興奮。
“而如今,你體內的這棵大樹可以說是枝繁葉茂,而你現在還活著也不過是因為這棵大樹還沒有得到最後的養料罷了。”
林如海看著自己那形如枯槁的身子,臉上露出了一絲嘲弄的神色。
他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失去的?
只是,在下一刻,林如海的臉色僵住了。他突然知道了那棵大樹想要什麼了。
“血脈枯竭,精神腐朽,但是,你識海之中一點靈光不滅,儒氣愈發強盛,你說它想要什麼?”
咧開了嘴巴,賈赦知道自己遇到敵手了。按照往常,眼前這個傢伙跟他沒有半點關係的話,賈赦會毫不猶豫地催動自家的兵器和戰獸,以林如海的身體為中心跟那已經潛藏在林如海全身的毒素一戰。
但是,偏偏眼前這個傢伙的身份令賈赦投鼠忌器,不能夠放手一搏。
“我一旦展開我的軍氣,你的全身就要經歷千刀萬剮一般的痛苦,同時,隨著我軍氣與你體內毒素的開戰,你的全身的每一處都可能會被我的軍氣破開。”
“如果你不在我的軍營之中,在這裡,我也可以進行。”
賈赦盯著林如海的眼睛,看著那雙因為震驚事實而有些惶恐的眼睛,一字一頓。
“只是,你做好赴死的準備了嗎?”
林如海無言。
說實話,他並沒有做好這樣子的準備。本來他以為那位太醫院院首沒有能力做到拔毒,沒有想到他身上的毒會是如此可怕。
“而且,你以為拔毒之人會這麼好受嗎?”
“這天下至毒從你身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