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的走遠並沒有給迎春的院落帶來什麼變化。
迎春在行禮送走了自己的父親之後,她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看著眼前這個棋局。
她在想著什麼,甚至有一些入迷,就連自己的貼身丫鬟上前都沒有聽到這位丫鬟說了什麼。
但是,相對於迎春的平靜,賈赦卻沒有再去壓抑自己的怒火。
已經默默來到了賈赦的身邊的興旺等人也沒有任何言語,但是,他們已經知道接下來他們應該做的事情了。有幾個小廝默默地消失在了賈赦的身後。
而賈赦則是慢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書房之中,直到在哀嚎聲之中王嬤嬤一家被幾個小廝用繩子捆著拖進了賈赦的書房。
“大老爺,饒命啊!”
雖然不知道自家到底犯了什麼事情,但是,在看到賈赦那張憤怒而有一些猙獰的面孔的時候,本來也算是人精,但是止不住貪財和賭欲的王嬤嬤一家就本能地開始喊饒命。
只是,他們又怎麼知道,在當他們設計盜取了賈赦賜給迎春的東西的時候,他們作為奴才的命就已經宣告了結束。
本朝有律令,主家物品在非賜予的情況下被拿走,即可為盜,而奴才可以以銀錢為抵扣,亦可以性命為償。
本意是想要保證一些奴僕的生命,但是,卻也間接地宣告了這些主家擁有在官府的備案下殺死自家奴僕的權力。
這,多少有一點點血腥!
但是,賈赦卻覺得,哪怕是千刀萬剮,對於這些王家人也不為過啊!
本來賈赦也想要將他們送到應天府那邊去,畢竟,這些人罪不至死。但是,等到興旺來到賈赦耳邊言語幾句之後,賈赦那本來就沉重的怒氣幾乎將整個房間都化作了冬天。
賈赦有這樣的本事。在達到了戰帥境界,雖然還是做不到傳說之中仙神那般的動念間改天換地,但是,賈赦僅僅因為氣勢將一些普通人拉入一種絕望的氣勢之中還是可以做到的,甚至因為賈赦屬於兵家,最重氣勢,他的氣勢甚至能夠將人活生生嚇死。
“是啊,我該饒你們的命!”賈赦幾乎是從自己的牙齒之中擠出這句話來的,看著那已經將近六十歲的王嬤嬤,“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說出我這邊銀錢有的是,從姑娘那邊拿便是。”
王嬤嬤這個時候哪裡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欺主的事情已經發了,但是,她卻並不想要就此面對那絕望的未來——死亡或者被賣到什麼黑礦去挖礦。
“老爺,大老爺,我錯了,我再也不賭了!”
“大老爺,您就看在我這一次是初犯的份上,饒了我們一家子吧!”
一家磕頭如搗蒜,就好像是覺得,以往的赦大老爺在沒有涉及到一些重要的事情的時候,都是一團和氣,就好像是他們現在磕頭賠罪,就可以從這位老爺這邊把這一家子的性命給救了回來。
但是,他們的磕頭並沒有得到賈赦的同情。
他離開了自己的位置,踱步到了這幾個人的面前,緩緩地蹲了下來,再用一根手指頭挑起了那個已經有淚花閃爍的自稱迎春奶哥哥的傢伙的腦袋,臉上的笑容多少有一些可怕。
“那麼,給你一個機會。”
賈赦抬起一隻手,朝著自己的兵器架擺出了收攝的動作。
只見,一隻猛虎就從賈赦的身後竄出,無形的身軀在圍繞那幾個因為猛虎的出現分不清楚什麼是現實而瘋狂顫抖身子的一家子幾圈之後,迅速來到了兵器架上,取來了一柄彎刀,銜著這柄彎刀來到了那被繩子捆住的王家男子的面前。
“用刀把自己身上的繩子割掉,然後從我這邊的小廝手中選一個人,戰勝他,你便可活。”
賈赦的話語不緊不慢,但是,就像是有火焰在追趕眼前這幾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