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體的寒冷在一瞬間襲上了冕下的心頭。
冕下的瞳孔畏縮!
明明此刻是他藉著自己神人兩分的手段佔據上風,明明自己已經動用香火神術凍結了賈赦身上的三火之一,明明他已經藉著那一拳給賈赦的五臟六腑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傷,但是,在賈赦的手掌抓住冕下的身體的時候,冕下還是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寒意。
“你說你先下一城?”
賈赦捂著自己的臉。即便是他都不得不承認,剛才的那一拳可以說是強而有力。畢竟,能夠令他感受到疼痛的東西,這個天下都不多了,尤其是在賈赦穿上了這副無物不吞,無物不吃的鎧甲之後。
“是啊,我捱了你兩拳,尋常人早就已經敗北了。”
但是,在當賈赦將自己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挪開的時候,那本來應該有一點青紫的臉龐已經恢復如初。賈赦那張將貴氣和兇殘完美交織的面孔之上開始勾起來了跟他鎧甲之上那近乎一樣的紋路。
那是源於四凶饕餮,將一切都納入自己的獵食範圍,將一切都納入自己咀嚼範圍的霸念。
“剛才的拳勁,味道相當不錯。”
活動自己的脖子,這尊因為自己的功法而將自己的本相練得跟人有了幾分不同的男人顯露出了跟人類有一點點不同的樣子。那人與獸的瞳孔都出現在了賈赦的眼眶之中,但是,賈赦並沒有再一次因為那狂暴的獸性而陷入狂暴,也沒有因為人性的存在而徹底摒棄獸性。
野性的力量被人心的力量所攥住!
前所未有的窒息感於冕下的身上生出,但是,不是心理上的,而是純粹生理之上的窒息。
賈赦,口中所吞吐的白氣是高度濃縮的空氣,那前所未有的猛毒在刺激著賈赦的肉身的同時,令賈赦第一次將周圍的一切都化作了幾乎沒有生物可以生存的絕地。
但是,對於生靈堪稱絕地的世界並不會對那尊神像有什麼影響。本來就是死亡之物,又有什麼東西能夠帶來窒息的感覺呢?
冕下倉促地跟自己的神像互換了位置之後,他卻發現,本來他以為淬鍊百年,足以對抗賈赦的神像在跟賈赦觸碰的瞬間就已經缺失了一角,就好像在他那雙眼眸的注視之下仍有一隻不可言喻,不可觀察的猛獸張開了自己的嘴巴,將一切都吞入了他的嘴巴之中。
“你在恐懼什麼?”
賈赦同樣揮拳,如之前冕下將拳頭砸入賈赦的腹部一般,賈赦的拳頭也砸入了神像的懷裡,迫使這尊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彎腰的神像不得不彎曲自己的腰肢。同時,賈赦的另外一個拳頭趁著神像彎腰的瞬間,一記擺拳,直接扣在了神像的面門之上。
剎那之間,神像面容破碎,龐大的身形也因為賈赦那可怕的巨力而向後退了幾步,直至神像在冕下的操控之下以自己身子出現裂紋和大地破碎的代價卸去了賈赦的拳力,停下了自己後退的趨勢。
與此同時,為了避免賈赦在這個時候直接突進,冕下眼眸之中的寒光再一次迸射,砸在了賈赦的身上。
光芒還是之前的光芒,甚至因為對手是賈赦,這一次的冕下還是做好了準備的,迸發出來的光芒是前所未有的璀璨。
只可惜,這一次,連些許寒霜都沒有出現在賈赦的身上。
不過,冕下的臉上並沒有因為自己這一次的失敗而露出半點失落的神色,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只是~
冕下眼神之中對於賈赦的忌憚愈發深重。
在最開始,神像缺損的時候,他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是,就在剛才,他看清楚了。
但是,如果可以的話,冕下寧願自己看不清。
畢竟那樣子,他或許還會有跟賈赦近身戰的慾望和勇氣——剛才神像的拳頭也好,自己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