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刻,無數的箭矢落下,在毫不顧忌他們的將軍還在其中的情況下,那些在風霜雪雨之中習慣了犧牲計程車兵們扯動弓弦,羽箭落在他們的手指上的瞬間,就被這些在跟遊牧民族的追逐戰之中學會了弓箭計程車兵射了出去。
箭雨,淅淅瀝瀝之間,洞穿了這九邊百年的風霜都沒有壓垮的磚瓦,將兵刃的猙獰顯露在賈赦的面前。
面對眼前的箭雨,賈赦連防禦都懶得做,任由那無數的箭雨攻擊他的周身各處的同時,他伸出手看向了那同樣沐浴在箭雨之中,藉著武裝到全身,連眼角都不放過的鎧甲抵擋著從天而降的箭雨的姜無衣。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來九邊嗎?”
賈赦雙臂垂落,整個人就像是一隻大猴子一般蹲坐在那鍋子之前,在揮袖將那些即將把他的吃食給打翻的箭矢給擊飛之後,在那無數的弓箭落下,在這個客棧之上留下無數的窗洞,在風雪滲入這個客棧的時候,賈赦才慢慢悠悠拿起了放下的筷子,夾起了鍋子裡面的吃食,一口盡數吞下。
在將食物的熱氣吐出之後,賈赦才從自己的椅子之上跳下。
看著已經暫歇的箭雨,賈赦於萬箭叢之中,不緊不慢地訴說著自己來此地的目的。
“我只是想起你在九邊,想要來看看。”
“呵呵,別假惺惺的了,你應該早就知道我在九邊,那麼,為什麼我這些年沒有收到你的半點物資幫助,當然,但凡你從你手下拿出一些東西來,我也不用向那些商人卑躬屈膝。”
想到之前自己為了尋求合作,為了些許食物和鐵器而求到那些唯利是圖的商人面前的狼狽樣,即便已經用面具將自己的面容遮掩,姜無衣都能夠想到自己那個時候臉上的可笑以及如今的猙獰仇恨。
“別說給我機會成長,你應該知道,我在被送到這邊來之前,我根本不缺所謂的成長的機會。”
身為侯爵之子,還是已經定下來繼承爵位之人,他怎麼可能會差所謂的歷練。只是,那些所謂的歷練都是在父輩的看護之下完成的。
“是啊,是我的錯,我沒有給予你半點支援,所以,讓你的尊嚴在九邊這個殘酷的地方徹底破碎,讓你成為了所謂的笑柄,拼命支援的人到最後自刎,連平日裡結交的兄弟都沒有一個願意來幫助你,一文錢都沒有。”
賈赦對於自家兄弟對於自己的指責,沒有半點否認,反而有一種過分的坦率。
“這是我的錯,我從來不會否認。”
“但是,無衣,你有了解過我們這些太子黨在太子自刎之後的結局嗎?”
“什麼,無非就是在家中當米蟲罷了,哪有像我這樣子被驅逐!”
手中的兵刃揮舞,姜無衣襬出了衝鋒的姿態。只是,在下一刻,姜無衣的身影不進反退。
“放箭,放箭,放箭!”
咆哮聲從酒樓之中傳出的同時,第二輪箭雨落下。
同時,在那無數的箭矢之中,有數十根尋常是為了對付攻城車的巨大箭矢洞穿了客棧厚重的牆壁,朝著賈赦砸去。
但是,賈赦並沒有因為那些弓箭的衝擊而身形搖晃,反而在藉著那些弓箭的衝擊力,在雙手合十的瞬間,無數的手臂就像是佛寺之中的千手觀音一般,捏住了那幾乎是將賈赦的身形淹沒的巨大弩箭。
於此同時,藉著這些弩箭的衝擊力,賈赦橫掃而出,將那衝擊力化作了更為可怕的圓形斬波,將這個在箭矢的攻擊之下還能夠勉強支撐的酒樓二樓給削斷了。但是,賈赦的運力十分巧妙,在震垮了整個二樓的情況下,賈赦還能夠在這片廢墟之中找到前往一樓的道路。
一步,兩步,賈赦緩步走下二樓。但是,就在賈赦快要走到一樓的時候,賈赦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他就靜靜地站在一樓和二樓的樓梯轉折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