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棒長老沒有因為賈赦的刀鋒已經落在他的咽喉之處而感到半點恐懼。畢竟,他在那一日觸碰到那個城鎮的時候,就已經從那位隱世的大魔手下體會過真正的恐懼了。
而在那份恐懼之下,曾經自詡正義,自認為驚才絕豔的掌棒長老才會願意與那些藉著丐幫的名號卻做著最為殘忍之事的人聯手,用他們的惡來緩解他心中的恐懼,用瘋狂攫取權力來將自己心中的不安宣洩出去。
但是,現在~
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掌棒長老歪著自己的腦袋。
他並不害怕賈赦一個手抖將自己殺死,也不在乎那柄僅僅是放著就憑藉刀刃所散發的寒氣令他的脖頸有一種刺痛的兇兵,他也沒有顯露像之前那般的歇斯底里。
但是,正是因為沒有癲狂,這個舉手投足之間眼眸之中的黑暗顯露出來的男人才令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種陌生的感覺。
“你?”
丐幫之中有老人面露驚容。
丐幫歷史悠久,宿老甚多,自然就有不少老乞丐經歷過武當山那位所主導的甲子蕩魔。
也正是因為經歷過所謂的甲子蕩魔,這位老人才有幸在真武劍的庇護之下,得見那位即便是魔門也是不到絕境也不願意去打擾的老魔,那正面感受過那個即便是在真武劍之下也能夠笑嘻嘻地面對的老魔頭之一。
“絲線萬千,操心弄魔,大戲起幕,請眾生上臺。”
“大鼓羅織,攻心破念,戲臺降下,拜我神入座。”
想起了當年即便是面對那口天下無雙的真武劍,面對那個道門佛家皆束手,誰也壓不下其心中盛怒的老道士也依舊以一個城鎮百姓的性命為要挾,在被砍了三千次之後硬生生於無數屍骸之中重生的怪物。
“戲偶師!”
本來應該是厚重的聲音在此刻卻有了幾分破音之感。老乞丐幾乎不敢相信他們丐幫總舵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被那個老魔頭侵入了。
只是,為什麼他們沒有死?
不等這個老乞丐想明白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已經意識到他們眼前的所謂掌棒長老已經成為了戲偶師手中的傀儡,為他的樂趣獻上一場爭權奪利,滿手血腥的戲劇的群丐已經擺好了戰鬥的姿態,亦或者說他們在警戒之中緩緩地後退了一步。
雖然這些老東西知道在戲偶師的面前,距離已經不再是他製作傀儡的限制,但是,下意識地遠離戲偶師還是給他們帶來了幾分安慰之感。
“魔道百家之一,戲門門長,戲偶師見過兵家大魔。”
之前還是帶著幾分蒼老和瘋狂的聲音已經發生了改變,變得溫潤如玉,但是,在溫潤如玉的聲音之下,卻是那恍若一隻可怕的蜘蛛在發現自己延伸到外界的蛛網碰到了上好的獵物才會顯露出的猙獰。
只是,在奪走自己傀儡的所有意識之後,這位借掌棒長老的肉身來一窺賈赦之根本的老怪物根本沒有想到,即便是眼前的敵人身上發生瞭如此巨大的變化,賈赦也沒有半點驚訝,反而有一種瞭然之色。
“你在等我?”已經意識到自己在自己主動現身之前就已經暴露的戲偶師臉上露出了一分興致。
本來他雖然是靜思而動,但是,也只是想要跟戲門傳承之中言明只要出現就代表著戰爭的兵家戰帥見個面,打個招呼。
只是,現在,不一樣了。
要知道,這具如今被他操縱的傀儡可是連傀儡本身都沒有發現已經成為了他的傀儡,甚至這個傀儡還在無數的丐幫幫眾的注視之下,在眾目睽睽之下生活了數十載。
如此精美之製作,如此周密之雕琢,可以說是極盡戲門之藝術和殘忍。
但是,最後在他沒有主動暴露的情況下,卻被一個根本就沒有了解過如此藝術的怪物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