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空曠,看得遠些,心也能靜些。
這宅子有一座小閣樓,從閣樓上看出去外面是一片湖景,可以看得很遠,正是京城的方向......雖然只是個方向而已。
雪影掌了燈給阮覓披上了一件披風,陪著她一起上了閣樓。
這時正是九月初,江南白日裡還是秋老虎尚熱的時候,但晚上秋風吹著,卻很是舒適了。
滿天的星光像是就在頭頂,外面有雀鳥聲,這樣美好的夜晚,可誰又能知道城裡城外有不知多少災民和百姓不得安眠呢?
還有現在不知道在何處的趙允煊。
若是趙允煊出了事......
阮覓心頭惻惻。
她轉頭問道:“雪影,你跟著太子殿下多久了?”
雪影意外的看了一眼自己主子。
這還是她第一次大半夜的聽阮覓提起太子殿下。
以前別說是大半夜的,就是白日裡她也很少聽她提及,最多是說起公事或者小皇孫的時候偶爾順帶提兩句罷了。
她道:“屬下是暗衛營的人,從五歲起就進了暗衛營,十二歲開始出任務,但真要說跟著殿下......並沒有直接跟隨過殿下。”
說完她想了一下,問道,“縣主是擔心殿下的情況嗎?”
阮覓是擔心。
因為她剛剛做了一個夢,夢到趙允煊在回京的路上被人追殺受重傷。
甚至還有受傷的畫面......雖則跟上一次他從滄州大營回京城時受傷的畫面相似,很可能是上次受傷的陰影,但還是令她不安。
畢竟滄州大營那次皇帝還只是想試探試探趙允煊,而這一次,卻是鐵了心想要他的命。
一個皇帝的力量有多大,阮覓是絕對不敢小覷的。
還有她本身就有做夢差點成真的過往。
這讓她更不敢不當一回事。
她“嗯”了一聲,並沒有掩飾,道:“我夢到殿下被人追殺受重傷......雪影,太子殿下他身邊的人能擋住陛下的人嗎?”
原來是這樣。
雪影笑道:“縣主放心好了,殿下行蹤不定,而京城那邊早就已經認定殿下在陵江城染了時疫病逝,路上不會安排重手追殺殿下的。而且就算追殺,那些人也不會是殿下的對手。”
說完又柔聲勸道,“縣主,殿下最在意的是縣主,只要縣主好好保重身體,早日回京,殿下就更不會有事了......相比縣主擔心殿下,殿下只有百倍千倍的惦記縣主。”
阮覓:......
雪影平時話不多,更少說這種感性的話。
但正因為她平日不會說這種話,此刻這般說更讓阮覓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她看著外面星光下影影綽綽的樹叢,湖面還有條條的小道屋宇,腦中不由想起自己未嫁時的情景。
相似又有不同。
她想起初初認識他時的情景。
她第一次看到他,就覺得他長得真好看,而且身上沒有半點世故,沒有一般富家公子的脂粉氣,油膩或者自以為是。
滿是稜角,卻又收斂的很好,很矛盾的感覺,但真的很好看。
還有很多未知的感覺。
那時她好奇心重,對未知的人和事總是有很多憧憬。
所以他過來求親之後,無需她祖父祖母怎麼做功夫,她就應了下來。
還真是草率。
所以婚後才會跌跌宕宕經歷這麼多的起伏吧。
她想,如果將來她有了女兒,定會好好教導她,不然她走這許許多多的曲折路吧。
可是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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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京城。
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