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顧玄凌,顧柔就越發的跑得勤了,喜歡凌哥兒喜歡的不得了。
相較阮覓,她對她正經的大嫂閔氏倒是冷淡了許多,對閔氏所出的一雙兒女簡直如同無視,讓閔氏頗有些微詞。
奇怪的是,顧柔這般對阮覓,阮覓的婆母侯夫人曾氏卻竟也樂見其成,並沒有半點意見。
當然了,曾氏平日裡對阮覓這個商戶出身的庶子媳婦也算是疼愛有加,半點未有苛待過的。
以前阮覓不明白為什麼。
不過經了近日連日來的“噩夢”,她倒是悟出了點什麼。
什麼噩夢呢?
並不是如冬青所以為的那般,她擔心顧雲暄,擔心他在戰場上出事,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而是斷斷續續的夢到,他離開京城去西疆之後,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
她在生凌哥兒的時候傷了身體,她夢到他離開之後,她的身體更是日漸衰弱,各種病痛纏身,終於在一年後病逝。
可是事情並不是在她病逝之後就戛然而止,她還很奇怪的夢到了後面好幾年的事。
她夢到自己病逝後,一向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婆母侯夫人曾氏,前一刻還在自己靈堂前抹淚,後一刻回到她自己房中臉上竟然露出了她從沒見過的奇怪笑容。
然後就是平日裡最喜歡纏著自己,“二嫂”長“二嫂”短,軟萌可愛的顧柔,剛剛還在她靈前哭得差點暈倒,但一轉眼入了曾氏房中,待小心閂好房門之後就撲到了曾氏懷中,笑靨如花,哪裡有半點傷心的樣子?
她看到曾氏摸了摸顧柔的腦袋,柔聲道:“柔兒,這兩年委屈你了,要你奉承一個商戶女。”
顧柔搖頭,用特有的嬌憨聲音軟軟道:“也沒什麼委屈的,說起來還是虧得她,我才能接近二哥,讓二哥眼裡也有了我。”
說著這“虧得她”的話,卻不知想起了什麼,又有些不悅了起來,抿了抿嘴。
曾氏像是很能理解女兒的變臉,她摟了她,慢慢道:“到底還是讓我兒受了委屈。不過柔兒啊,這世上事就是如此,當初你年紀小,你二哥的身份又還沒到公開的時候,你們兩個之間終歸是要隔著什麼人的,不是她,也會是別人。相較而言,她這樣的身份,倒是容易處理多了。”
說著搖了搖頭,道,“也是她命薄,受不住福氣,否則將來一個側室位也是她的造化了,那樣其實還要更好些......凌哥兒不能再佔著嫡長子的位置,對外也有一個現成的靶子。”
顧柔咬了咬唇。
曾氏知道女兒不喜如此,她收了話,撫了撫女兒的背,嘆了口氣,柔聲道,“好了,說這些也是無用。不過柔兒,現如今她是死了,但這件事情卻遠還沒結束,以後阿孃會勸說你父親就將凌哥兒養在你的房裡,你一定要好好疼愛他,比親孃還要疼愛,這樣他以後就只會依戀你,如此等你二哥回來,等他身份大白,阿孃才好勸動你阿爹將你許配給你二哥。”
阮覓從聽到“將來一個側室位......凌哥兒不能再佔著嫡長子的位置”時,心中已是震驚,及至聽到後面曾氏說把顧柔許配給顧雲暄,更是大駭。
這夢,也太過荒謬了些!
顧雲暄不是顧柔的二哥嗎?怎麼能把顧柔許配給他?
那一日阮覓被驚醒,醒了之後驚怔了好一會兒,再回想曾氏和顧柔的對話,才想到那幾句“你二哥的身份還沒到公開的時候”,“等他身份大白”......總算是慢慢醒覺過來,若真如那夢中所說,曾氏和顧柔的心思是真的話,那顧雲暄就應該並不是顧家子。
而看那曾氏和顧柔這般處心積慮,花費數年心機就是想把顧柔嫁給顧雲暄,想來他的身份應該還很高貴。
無怪得明明顧雲暄是顧家庶子,但公爹和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