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讓蘇月跑了,」凌月看蘇月還有想逃跑的架勢,便沖凌御說了一句。
凌御隨手將一個黑衣人扔出去,憤憤道,「怎麼?怕跑了找不到?怕跑了你後半輩子沒人陪嗎?」
說著他鬆開了凌月的手腕,像是不想再管凌月。
凌月暗暗嘆了口氣,決定還是自己現在就去找蘇月談一談,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有兩個黑衣人的目光放在了他身上,既然沒辦法攻擊凌御,轉而攻擊凌月也在情理之中。
兩個黑衣人同時想到了這一點,他們腳步一轉,向著凌月靠近,凌月當然也發現了他們的想法,手抬起來,想了想又放了下去。
等到黑衣人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凌御突然出現,一腳一個,直接將黑衣人踹飛出去,他看著凌月,眉心多了幾道褶子,「你為什麼不躲?凌月,你在幹什麼?」
凌月從他身旁經過,輕聲道,「我不躲,是因為我知道你會過來救我。」
凌御一愣,臉上的戾氣在一瞬間消失,他站在原地,身邊都是痛苦的哀嚎聲,可他卻覺得,像是有一陣春風,吹進了他心裡。
垂落在身側的手蜷縮了一下,他甚至還覺得,自己手上還殘留著凌月的體溫。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凌御以前對這句話嗤之以鼻,他是魔界戰神,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他的天賦,他的子民都在告訴他,他就是為戰爭而生。
曾經,很多人都認為,魔尊這一輩子不可能愛上任何一個人,包括他自己。
直到後來……直到後來,凌御口中喃喃,轉頭去看凌月的背影,「直到後來遇見了你。」
所以對那句嗤之以鼻的話竟然深信不疑。
五百年的封印,各個都可以逍遙自在,各個都可以對酒當歌,唯獨他不行。
他像是生了病,無時無刻都在等著那個叫凌月的人突然出現,他說那是恨,是怨,是五百年的孤獨所匯聚而成的殺意。
只有在深夜,他才會直面自己的內心。
他們曾在夢中重逢,短暫的重逢所帶來的喜悅在夢醒之後,是以千倍百倍回饋而來的悵然若失。
那不是恨,不是怨,只是一種病。
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醫。
是一種名為相思的病,僅此而已。
凌御來到凌月身後站定,目光平靜幽深,那幽深之下,彷彿又有星火跳動,好像是從某一天開始,從他擁有凌御這個名字開始,不,應該更早,早到他和凌月只有數年之緣,他卻對這個人思念至深。
春秋馳年,屢變星霜,尋荒內景色交替,唯獨不變的,無非是那顆思念到極致的心。
後來,他知道了真相,卻覺得自己無顏面對凌月,更別談那些假意的恨,他無比後悔,為什麼在凌月出現之後,他會對凌月說出那些言不由衷的話。
他對凌月彆扭,其實是對自己彆扭。
凌御低著眼眸,看著凌月的側臉,一直看著,目不轉睛的看著,好像怎麼都看不夠。
看到凌月自己都察覺了,他轉頭,疑惑的看著凌御,「你在看什麼?」
凌御耳朵一紅,迅速偏開頭,「哼,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在看你?」
凌月:「兩隻。」
「哼。」
凌月摸摸鼻子,不再管凌御,轉而對蘇月說道,「蘇小姐,你知道的,麻煩你都告訴我,你現在已經陰氣入體,被你謀害過的人他們都盯著你呢。」
蘇月額頭冒著虛汗,這麼多人不僅擋不住兩個人,還被對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她原以為,不管對方再厲害,面對這麼多槍至少也要有所忌憚,殊不知,槍在他們眼裡相當於一根燒火棍。
「周先生,你別騙我,」蘇月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