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維照做。
章亦誠把一條手臂伸過去，讓她枕著：&ldo;肚子難不難受？&rdo;
&ldo;好多了。&rdo;
邊維渾身僵硬了會兒，慢慢放鬆下來，她把頭髮撩起來抓了抓撥到一邊：&ldo;你是從病房那邊回來的嗎？&rdo;
章亦誠嗯道：&ldo;爸媽都睡了。&rdo;
&ldo;噢。&rdo;
邊維背過身，面朝牆壁側躺著，轉著腦子想話頭：&ldo;章先生，我聽說醫生都很會講黃段子，這是真的嗎？&rdo;
章亦誠闔了眼簾：&ldo;一臺手術會出現關鍵的階段，也會有無趣的階段，到了後者的情況，拉鉤的跟助手容易打盹，確實需要一些段子來提神。&rdo;
邊維翻身面對著他：&ldo;那你呢，你也會講？&rdo;
章亦誠說：&ldo;通常在我的手術上，只有冷笑話跟八卦新聞，他們知道我的脾氣，不會亂來。&rdo;
邊維聞言，難以置信的說：&ldo;你有脾氣？&rdo;
章亦誠撩開眼皮看她：&ldo;有。&rdo;
邊維呼吸著男人的氣息：&ldo;我還沒見過。&rdo;
章亦誠皺眉道：&ldo;章太太，我們會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現在才剛開始，你想看到的，都會看到，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也有缺點。&rdo;
邊維表示理解。
人嘛，誰沒缺點啊，她還是好奇這個人發脾氣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會不會大吼大叫，青筋暴突，眼睛瞪的像銅鈴，想像不出來。
周遭靜下來，呼吸聲跟心跳聲都變得越發清晰。
邊維為了分散注意力，她上微博大號發個表情包，再上小號看了看，刷刷朋友圈，刷刷大學的群，都沒誰提班長回國的事。
難不成她是第一個知道的？
邊維想起來個事：&ldo;對了，護士長來過這兒，還帶了橘子跟香蕉。&rdo;
章亦誠說不會：&ldo;她給你的，你可以吃。&rdo;
邊維哦了聲，她笑起來：&ldo;護士長人挺親切的，我喜歡她。&rdo;
章亦誠問：&ldo;你不喜歡誰？&rdo;
邊維說：&ldo;都喜歡。&rdo;
章亦誠不說話，只是看著她。
邊維心虛的垂下眼皮：&ldo;麻醉科的女醫生，她老盯著你看，還有那個……&rdo;
&ldo;哎呀說不完的，醫院裡挺多小護士都仰慕你，我都看出來了，她們對著你的時候，眼睛裡有小心心。&rdo;
章亦誠道：&ldo;章太太，看著我。&rdo;
邊維看了過去。
章亦誠看著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眉峰攏了攏，他說：&ldo;你沒有。&rdo;
邊維呆滯片刻，她的心怦怦砰直跳：&ldo;光線不好。&rdo;
章亦誠還看著她，聲音低低的問：&ldo;那明天會有嗎？&rdo;
邊維故作鎮定的哈哈：&ldo;……會吧。&rdo;
氣氛非常好，粉色泡泡飄起來了，飄的整張小床到處都是，是時候來個親親抱抱了。
但是都沒有。
章先生睡著了，還打起了呼嚕。
第十七章
值班室的床實在太小，邊維出汗了，她撥出的氣息濕熱，全噴灑在男人的臉上。
邊維哈氣，還好，只是橘子的味兒，不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