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彈開老遠。
沒投進去。
茭白裝逼失敗,中場休息的時候,他坐在凳子上大喘氣,脖子跟臉上都汗涔涔的充血,瘦而不脆弱的背脊隨著喘息的頻率不斷起伏,球衣下是年輕而充滿活力的身體。
旁邊的同學在對觀眾席上的女朋友比心心,狗糧亂飛。
茭白兩手壓著腿部的薄薄一層肌肉,眼睛看著青春氣息沸騰的籃球場,思緒卻飄了出去。
前天晚上,戚以潦給他洗事後澡,他捋著戚以潦染黑的短髮,忽然就試探著說出了自己的秘密,所有都說了。
如果這世上有個人能聽他講這些,那隻會是覺醒了自我,且和世界意識鬥爭過的戚以潦,章枕以內的別人都不行,根本沒法解釋不說,還會引發難以想象的售後。
秘密是座看不見的山,時時刻刻壓在他的靈魂上面,他需要戚以潦幫他分走一半。
戚以潦呢,
那老變態若無其事地把他清理乾淨,檢查有沒有受傷,確定沒受傷之後,
就著水把他釘在了玻璃門上。
媽得,他還不能發火,不能吐槽,只能被反剪雙手,咬住後頸滿浴室走,因為一把年紀受苦受難的老男人,能幹是福,副啊草,大福!
茭白抹了把臉上的汗,把氣惱的表情掩在潮熱的手心裡。
觀眾席傳來很大的騷動,茭白往後扭頭,看見了臨床的幾個學長,全是帥哥,其中有兩個是陳望的室友。
茭白還是“陳望”的時候,那兩人在幹架,現在似乎,好像,已經一起幹了。
――活著就有無限可能,活著才有無限可能。
茭白抓起球衣擦擦脖子,他站起來活動酸漲的手腳,去年他帶著陳望的屏障卡“死而復生”,沒見到陳望的屍體,以為是被小助手用什麼法子處理了,沒想到小助手還留著,更是派上了用場。
“小助手?”
“兒子,在不在?”
“嘖,這回我們才是徹底斷聯了是嗎,我也沒什麼禁制了吧。”
“也是,任務完了,死遁也結束了,接下來,”
茭白在心裡笑,“我要自己往前走了。”
“對了,你們公司的那什麼菊花靈,記得兌現!”
.
戚氏一樓有個專門給員工放置包裹的倉庫,負責交接的是一箇中年人和一個年輕小夥。
每天五六點,物流公司的快遞員會把大大小小的包裹送過來,一一在本子上登記單號,對應的員工來取了包裹,就會在後面寫下自己的名字。
這天一切如常,沒什麼不同。
中年人把地上的包裹挨個放到貨架上面,紙袋跟紙袋一起,中小的紙箱在一個區域,大件擺牆邊。
他將一箇中等紙箱搬起來,塞進架子的第二層,拍拍手去搬其他包裹。
下一秒,中年人突然回頭,盯住那個中等紙箱,他的腦中閃過什麼,眼皮跳了跳,快步過去將紙箱拿出來。
平時他放包裹的時候,會習慣性地看一眼收件人。剛才他真的沒看錯,這紙箱上寫的是……
“叔,你在這看著點,我去上個廁所。”小夥把寫滿的本子翻頁,壓著筆等下一個快遞員過來,他拿出手機點開遊戲,想在廁所耍兩把換換腦子。
中年人抱著紙箱的手在顫:“等等,先別去,小劉,你快,快過來!”
“怎麼了叔,你那紙箱裡裝的是危險……”小夥瞧見了什麼,話聲戛然而止,一泡尿也給嚇憋回去了。
紙箱的收件人是――戚以潦
那三個字是列印的,很規整,一筆不錯,一字不差,中年人跟小夥都傻了眼。
“董事長網購?”
“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