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河怔了怔,他大三輟學,人?生軌跡變的陌生,都忘了自己?的夢想是什麼了,此時被提起來,才?恍如大夢初醒。
悉悉索索的塑膠袋聲響後,一支鋼筆被遞到了跟前,馮河接過鋼筆,他因為剛才?那番話,第一次認真地看?著陳望:“我們不是一路人?,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以你?的上進心和積極向上的態度,以後一定?會有?屬於自己?的幸福。”
當馮河的最後一個字說完,屏障卡的亮度減弱了幾?分。
——像是逝者已安息。
“小河,進去。”沈寄過來,把馮河往院裡拉,冷酷強勢中帶著溫柔,“沒有?我的准許,別出?來。”
馮河小聲勸:“沒事了,我都已經解決了,你?別……”
門在他面前關上,沈寄捏幾?下脖頸,邁著大步走到尖嘴猴腮的青年面前,輕蔑道:“我的人?,也是你?能惦記的?”
沈寄的嘴裡都是酒氣,身?上也是,酒鬼一個。
茭白沒理,沈寄的腳就踹過來了。
沈寄窮困潦倒,隔三岔五就要用酒精發?洩,身?子?骨也不像從前,但他對付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
陳望矮小乾瘦,茭白受他的障眼法限制,躲不過去。
茭白做好了捱打的份,可他還是在那一腳踹上來時,後退一步,抬腳去踢擋。
這是茭白條件反射的做法,他以為自己?會被禁,意外的是,他成?功了。
沈寄的腳被踢開,他不再挺拔的背部繃了起來,像一頭被阿貓阿狗侵犯領地的老年雄獅。
下一刻,沈寄滿身?的嗜血凝固。
面前的人?在變形?
沈寄晃了晃頭,再看?去,眼裡的人?影好像長高了很多,他對上了一雙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你?……你?是……”沈寄不太健康的唇間似乎蹦出?一個名字,衰老了許多的面部肌肉震動,猶如見了鬼。
茭白看?了看?一閃一閃的屏障卡,這是要失效的徵兆。
“砰!”
院門被大力關上,門牆邊的石灰撲簌簌掉落。
嘖嘖。
茭白呵笑?著往回走,腦中是沈寄落荒而逃的樣子?,他邊走邊看?手機,得快點?了,不然趕不上最後一班地鐵。
巷口的站臺旁停著一輛車。茭白隨意看?了一眼,腳步就走不動了。
戚以潦靠坐在駕駛座上,虎口抵著方?向盤,漫不經心地摩挲。他的目光穿過了車窗,擦著被一陣風捲起來的麻辣燙紙筒,直擊茭白。
公交吭哧吭哧地開了過來。
茭白的身?形動了,他想留不能留,因為“陳望”不可能在公交來的時候不上去。
風裡夾細雨,戚以潦下了車。
第122章
茭白坐上了戚以潦的車, 以“陳望”的身份。他的情感和行為都被禁錮,只能露出“陳望”的畏懼,拘謹, 以及驚惶。
“這位先生,您……”
“幾天前的晚上,送你去醫院的人是我的弟弟。”戚以潦單手打方向盤,“你們上過報道,我有留意。”
茭白愣住。
戚以潦是不是已經猜到他遭遇了什麼, 所以才來創造時機讓他來走。
“是嗎?”茭白撓兩下身前的安全帶, 他做這小動作, 完全是想往戚以潦懷裡跑卻跑不成, 煩的。
有車開過去, 燈光投在戚以潦深邃的面部輪廓上面, 一晃而過:“他說你是醫科大的, 我愛人也在那所學校讀書。”
“您愛人是?”茭白的脖子?就跟落枕一樣,一直朝旁邊扭著。
“臨床的,茭白。”戚以潦的吐息間有菸草味, 語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