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
從西城蘭墨府,到南城熙園。
興趣還在。
章枕拿出兜裡的手機:“三哥,我這有茭白的錄音……”
陽臺上的戚以潦彈了下菸灰:“開啟。”
章枕找到錄音,按下去。
昏暗寒冷的房裡響起了磕磕巴巴的朗讀聲,不時拼讀一下單詞。
“基礎太差,發音全是錯的。”戚以潦聽了會,笑了,“這讀的什麼?”
章枕的臉上火辣辣的,有種自家孩子被他老師批評的尷尬。
“還是要多讀,多寫。”戚以潦嘆了口氣。
章枕:“……”
三哥圈子裡的老總們喜歡逗玩伴兒,換的勤,犯了錯的就揣打讓滾,三哥也換,也會懲罰,但就是讓人讀書,都讀對了會表揚。讀錯了一處,罰抄,讀錯了兩處,戒尺就上了,錢照給。他要是一直這麼執著於當老師,三嫂還有希望嗎?
愁啊。
“在房裡多按幾個監控,太少。”戚以潦上半身壓在護欄上,雙臂往外垂,隨時都會掉下去一樣。然而他含著煙的唇卻微勾,眸中映著一片黑暗和明滅的星火,襯得他眉眼不太真實。
章枕聯絡人裝監控的事宜。
三哥喜歡被一堆監控囚住,還不能讓他一眼發現安裝方位的毛病,也不知道能不能改。
要是有了三嫂,那二人生活不就……三嫂肯定要鬧。
三嫂,三嫂,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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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是在第二天清晨醒的。沈寄人在老宅沒趕過去,只派了醫生。
檢查完,茭白獲得了四個字的評價——醫學奇蹟。
茭白背上沒傷,還是會趴著。精神上的痛苦影響到了他的其他感知,他就會下意識注意不讓背部的“傷口”碰到。
除了解決生理需求,其他時候茭白都在床上趴著。
鬱響一會給茭白切水果丁,一會把吸管塞杯子裡,捧著喂他喝中藥。
小短腿蹬瞪蹬地跑。他也不問茭白為什麼不平躺,非要趴著,還不把被子往上拉,像是害怕碰到哪。
茭白省了解釋的功夫,他迷迷糊糊地睡著,醒來,又睡過去,直到快中午的時候才稍微來了點精神。
偏偏就是這會兒,熙園出現了不速之客。
兩位。
他們就是原身的養父母,打扮得不倫不類,眼珠四處亂瞟。
“小秋啊!”
養母進房間就往床邊撲,被鬱響用抱枕砸開。
“這位奶奶,你身上難聞死了,離我瓜瓜遠點。”鬱響抓著抱枕一通亂甩,誰靠近就砸誰。
養母還不到四十歲,被叫奶奶,她臉上虛假的關心瞬間就掛不住了:“什麼瓜瓜?小秋,他是誰?”
茭白吸溜著溫開水,懶得給眼神。
養母沒得到回應,就自個圓場,她指著茭白,對鬱響說:“小孩,我是他媽!”
鬱響嫌棄地捏鼻子:“哇,奶奶你怎麼還有口臭?”
“噗哧”茭白笑出聲。
鬱響蹲過去,跟他腦袋挨著腦袋。
養母那塗了好些化妝品的臉哦,沒法看,她跟丈夫交換一個眼神,沒事人似的唉聲嘆氣:“小秋啊,媽是接到小珏的電話才知道你出事了,你這孩子也是,上半年之前還往家裡打電話,到了下半年一個電話都沒,我跟你爸給你打也打不通,都快急死了。”
“要不是你爸前段時間在店裡遇到鬧事的,被推得摔了一跤要養,我們早就來南城看你了。”養母嘮了一大通,還是沒人捧場,這結果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用手肘使勁拐一下丈夫:“你說兩句!”
養父板著臉:“既然出院了,那應該沒什麼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