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不黑,曬不糙,膚色雪白細膩,巴掌臉,烏髮紅唇,笑起來一口貝齒倆小梨渦,五官非常精緻,瘦瘦小小一隻,他看起來就像個未成年。
實際上他成年了,遇到沈而銨的這一年剛滿十八。
體格高大的沈而銨才是未成年。
而茭白呢,不說他死的時候還沒到十八歲,靈魂是個少年,他這副身體的年齡也才十九,多年輕啊,少年氣妥妥的,但跟禮珏同框,就莫名其妙變成滄桑成熟的大哥哥。哪怕他有一雙人畜無害毫無稜角稚嫩非常的狗狗眼。
禮珏的主角光環很強大。
整部漫裡,“小隻”“小兔子”“乖”“小不點”這類詞是他的專用詞,別的受都不能用。
圍過來的人更多了,影響到了急著看病的人。茭白看了眼禮珏:“出來說。”
他徑自往外面走,步子邁得很慢,沈而銨扶他扶得很小心。
“放鬆點,你手硬得跟老虎鉗子一樣,夾我。”茭白動了動被沈而銨扶著的手臂。
沈而銨收了收力道。
茭白及時給出評價:“這樣就很好。”
沈而銨臂膀繃著的肌肉微松。
茭白小步走出大廳,心想禮珏的人設是清純美麗善良柔軟人妻賤受。倒是不婊不茶不蓮不心機。
外套忽然被一股力道抓住,伴隨禮珏怯生生的聲音:“小秋哥哥,你為什麼不理我呢,我做錯什麼了嗎?”
茭白:“……”
這股子味兒,就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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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前面的林蔭小道上沒什麼人,茭白就去了那。
禮珏四處望望,他跑到一片茂密深重的樹影下,蹦著招手:“小秋哥哥,你來這,這裡曬不到陽光。”
仰頭看樹影的茭白一頓,禮珏還記得自己的小秋哥哥有皮炎啊,他真替原主高興。
茭白走了過去。
做人不能跟自己作對,那兒確實是這條道上最讓他舒服的地方。
後面的沈而銨蹙了下眉心,跟上了茭白。
禮珏把保溫桶抱在懷裡,雙手疊在上面,十指搭錯著磨蹭,好半天才開口,聲若蚊蠅:“小秋哥哥,我打你手機打不通。”
“我因為一些事換了號,也改了名字,我現在叫茭白,就吃的那菜,別名高瓜。”茭白下巴上堆著口罩,臉色蒼白病弱,“忘了跟說了。”真實情況是他離開沁心園後過於放飛,一得到章枕的聯絡方式就記下來,並掰了卡丟垃圾桶,又是辦新卡買新手機的裝了個逼,事後也記不起來禮珏給他打電話的那個號,乾脆就不管了。
“沒,沒事。”禮珏忙搖頭,“沒關係。”
“我只是擔心你。南城離老家太遠了,你在這打工,我也不知道你的情況,”他天生琥珀色的眼裡映著大片,呢喃細語,“真的太遠了。”
那是隻有遠離家鄉,奔赴他鄉的人才有的侷促和彷徨。
茭白看著比自己矮半個頭的禮珏,問他關心的問題:“你怎麼在這裡?”
禮珏語出驚人:“南城有位大善人一直有資助貧困生,今年那資助計劃到了我們那,我申請到了名額,搬過來了。”
茭白的鞋底碾枯樹葉的動作一停,什麼東西?原著裡可沒有這設定,他聞到了熟悉的狗血味道。
主角賤受在的地方,就有狗血。
這是鐵的定律。
茭白穩了穩自己的呼吸頻率:“哪家?”
“齊。”禮珏說,“齊家。”
茭白唯有我草聊表心情。齊家是齊子摯當家,該不會就是他資助的禮珏吧?
“叫什麼?”茭白往禮珏那走了一步,沈而銨亦步亦趨地跟著。
禮珏的睫毛撲閃撲扇,像春野花叢中的蝴蝶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