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老師跟學生都震驚不已,無法相信參與兇殺案的錢肅跟他們認識的是同一人。
錢父錢母在屋裡不出來,方萍鬧得厲害,街坊四鄰的各處串門,說錢肅的不是,說他那種人就該立即槍斃。
她還說自己跟個罪犯生活在一個屋簷下那麼多年,能平安無事是因為自己心腸好,有老天爺撐腰。
錢肅為什麼不殺處處跟他作對的方萍?一,那樣做,他有明顯的殺人動機,嫌疑會被放大。
二,在他看來,方萍不是人,是隻臭蟲。
一輩子活在臭水溝裡,永遠都爬不上來。
死了才是解脫。
秋一過就是冬。
學校裡的輿論漸漸淡去,學生們不會再去頻繁提起錢老師,偶爾不自覺說了,都會快速轉移話題。
高燃在校服裡面加了毛衣毛褲,還沒下雪前,他都不想套上厚棉衣,活動起來費勁。
結果他沒逍遙多久,一場雪就毫無預兆的光臨縣城。
多數人都很歡迎,少數人老大不樂意。
高燃就是其中之一。
他非常,尤其不喜歡冬天,為啥子?太冷了啊,蹲個廁所屁股都會凍到。
硬要說個好處,就是躲被窩裡偷看小說比夏天好受些。
下了雪,高燃沒法翻牆,難度係數太高,只有封北能行。
封北照常翻到對面,他拍拍衣服上的雪,“得趕在你爸之前把雪清除掉,不然他會看到我留在平臺的腳印。”
高燃趴在被窩裡,臉被捂的發紅,“哦好,明早我弄。”
封北抽出枕頭底下的小說,名兒是《交錯時光的愛戀》,“你不是不看言情嗎?”
高燃的臉上有些不自然。
封北心裡的警鈴頓時就敲響了,不會是早戀了吧?他把少年從被窩裡撈出來,“跟哥說說,是不是有喜歡的女同學了?”
高燃走往被窩裡縮,嘴裡抱怨,“冷死了。”
封北將被子拽下去一些,“問你話呢。”
高燃支支吾吾,說是有個女生趁他不注意,親了他。
封北的語氣一沉,“哪兒?”
高燃沒察覺到不對勁,“什麼哪兒?”
封北吃兩個棗壓壓怒火,“親了你哪兒?”
高燃奇怪的說,“臉啊,不然還能是哪兒?”
他猜到了什麼,給男人一個白眼,“臥槽,我又不是白痴,還能傻站著讓人親我嘴巴?”
封北的眼前浮現一個畫面,他偏過頭,假裝看窗外的雪景,面色燥熱,紅了。
高燃用腳卷卷被子,“女孩子的嘴唇好軟,像果凍,不對,是棉花糖,也不對……”
封北掉頭就走,臉死臭死臭的,沒法看。
高燃從被窩裡抬頭,“小北哥?”
封北頭也不回的說,“晚上你自己睡!”
高燃呆了呆,“怎麼了這是,剛才還好好的。”
房裡變得安靜。
高燃發現自己看不進去小說了,他坐起來,望著地上的溼腳印發愣。
小北哥是穿著襪子進來的,從腳印上看,襪子溼的很嚴重。
高燃的腦子裡冒出幾個字:小北哥的鞋進水,壞了,要買新的,不然會凍到腳,生凍瘡。
他搓搓臉,趕走莫名的情緒,出去找工具把平臺的雪鏟到巷子裡。
劉秀聽到樓上的動靜,一下子就沒了睡意,“老高,小燃這半年的變化很大。”
高建軍被吵醒,敷衍的嗯了聲就繼續睡。
劉秀說,“有個事,我之前就想跟你說來著,一直沒想起來。”
高建軍沒反應。
劉秀直接踢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