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a市給我打電話,請你吃飯,拜拜。”
曹世原的車很快消失在路口。
高燃轉身,迎上過來的男人,一頭鑽進他的傘下,“楊警官還好麼?”
“不太好。”封北攬著青年的肩膀,手摩||挲他被雨淋溼的衣服,“出來為什麼不打傘?”
高燃說忘了,他把袋子遞過去,“給你的。”
封北沒問曹世原的事,也沒問袋子裡裝的是什麼,他接過,帶著青年離開雨裡。
楊志踉蹌著走出大廳,背部彎下來,滿臉的痛苦。
封北把傘收了放在角落裡,“葉子跟那名隊員犧牲,這是誰都不想看到的事,你是隊長,身後還有很多隊員在等著你安排工作。”
楊志蹲下來,肩頭顫動。
高燃垂眼看楊志的頭頂,又去看封北的頭頂,心想再過些天,會不會也生出白髮……
楊志斷斷續續的說著一些話,他說他去年買了一枚戒指,一直放在辦公桌的抽屜裡,卻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沒有送出去,現在想起那些原因,覺得很可笑。
“今天是葉子的三十歲生日。”
楊志攤開手心,裡面是一枚戒指,上面有些許血跡,“我早上出任務前放口袋裡了,打算等任務結束就送給她,我會跟她表白,向她求婚,我這次真的下定了決心。”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晚了。”楊志緊緊抓住封北的手,一個勁的說,“頭兒,我晚了。”
他重複著那幾個字,喉嚨裡發出哽咽聲。
“都怪我,是我懦弱,我瞻前顧後,我總是會想很多東西,想多了就不敢去做了,如果我早點把心裡話說出來,哪怕是早一年兩年,葉子答應嫁給我,說不定結婚以後,我們有了孩子,她在家待著,今天就不會出任務。”
類似的話有很多,往往都會在後悔時出現,知道於事無補,心裡就是不能放過自己。
封北沒出聲,高燃也沒有,在死亡面前,無論說什麼都顯得異常蒼白無力。
“我跟葉子認識十年,明明有那麼多機會,我還是跟她錯過了。”楊志攥緊戒指,身上的血腥味很重,不知道哪裡的傷口裂開了,“明明有那麼多機會,頭兒你說,我是不是活該?”
封北嘶啞著聲音說,“楊志,別太自責了。”
楊志失聲痛哭,“葉子是為了替我做掩護才出事的。”
他一邊哭一邊說事情的經過,說到呂葉中槍時情緒崩潰,哭的不成樣子。
小喇叭裡播放著一批年輕警員的入警宣誓詞:我志願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警察,獻身於崇高的人民公安事業,堅決做到對黨忠誠、服務人民、執法公正、紀律嚴明,矢志不渝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者、捍衛者……
呂葉就在其中,和她的戰友們一樣,那時候的她聲音青澀稚嫩,每個字裡都充滿了堅定的力量,熱愛著這個國家,誓死捍衛。
高燃背過身,快速擦了擦眼睛。
封北拿著震動的手機離開,他不知不覺穿過馬路,走到很遠的地方接電話,“我是封北。”
那頭是高建軍的聲音。
封北抹把臉,調整了下情緒,“您說。”
“封隊長,我知道你是個大忙人,所以我就長話短說。”高建軍人在單位,忙到一半聽劉秀在電話裡說她弟當爺爺了,才在約定見面前給封北打了這通電話,“既然小燃已經考進了a市公安局,在你的隊裡做事,那就讓他繼續待下去吧,a市是比家那邊更有發展前途。”
封北非但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驚喜,心還往下沉,他知道接下來高建軍要說的,絕不是自己想聽的東西。
果不其然,高建軍的下一句就是,“我希望你讓他親眼看著你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