嚏,下巴往圍巾裡面縮縮,“那你有什麼打算?”
賈帥的聲音被冽風吞沒大半,“去我的宿舍吧。”
高燃邊咳邊跟著賈帥,一張嘴就吸進去一肚子的寒氣,“帥帥,你不要胡思亂想。”
賈帥的腳步不停,“我亂想什麼?”
高燃咳了會兒說,“你爸是你爸,你是你,在我心裡,你還是原來的你,不會變,永遠都不會。”
走在前面的賈帥停下來,轉過頭平靜的看著高燃。
如今這個時代是網路時代,屁大點事兒也能給你搞的驚天動地,全民皆知。
碎屍案倒還好,時隔已久,關注的人換了好幾波,但張一鳴的案子是年前才發生的,當時沒壓住,有人拍了照片丟到網上,早就傳開了,媒體也盯著不放。
兇手一抓,相關的新聞出來,必定會火速在縣城引起軒然大波,那把火會從逼仄的巷子燒到繁華的大城市,乃至全國,火勢最為猛烈的是醫學院。
賈帥偏偏又不是個默默無聞的學生,以他在學校裡的知名度,可想而知要面對多麼可怕的輿論壓力。
父親是殺||人|犯,哪怕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同學還是會用異樣的眼神去對待,這是一個誰也無法阻擋的現實,也是人心很正常的一種反應。
那些不為人知,悄然腐爛發臭的東西全都挖出來攤到社會大眾面前,但凡沾到點關係,都會遭受大眾的唾棄,鄙夷,辱罵。
賈帥往宿舍樓方向走,高燃跟著,兩個人都沒說話,前者是性格使然,後者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宿舍裡就一個男生在,其他的不是去圖書館,就是頂著寒風跟女朋友約會去了。
那男生看賈帥帶著高燃進宿舍,氣氛不太對勁,他眼珠子機靈的一轉,抱著熱水袋上隔壁打遊戲去了。
賈帥關上宿舍的門,拿了個杯子洗了給高燃倒熱水,水瓶拎到手上發現裡面沒水,他維持著拎水瓶的動作,人站在陽臺的水池邊不動。
高燃說,“有熱得快嗎?”
賈帥放下水瓶,“早上被阿姨收走了。”
高燃想起來大學時候藏熱得快,電飯鍋的一些趣事,有一回管理員突然殺過來,王長佑情急之下把熱得快從水瓶裡撈起來藏被子裡面,結果保住了熱得快,燒糊了一床被子。
賈帥看高燃嘴角上揚,他也跟著笑了下,“早上被收走的是我們宿舍買的第十一個熱得快。”
高燃回神,正好捕捉到賈帥臉上的笑意,他壓抑的情緒得到緩解。
賈帥去對門倒了杯熱水回來,“拿著。”
高燃捧著水杯,視線掃動,沒有到處亂扔的髒襪子,一次性筷子跟飯盒,衣服褲子沒有隨便丟哪兒,被子也都疊得整整齊齊的,“你們宿舍的人是不是很討厭你?”
賈帥知道他的意思,“宿舍四人裡頭,有兩個跟高興一樣。”
高燃抽抽嘴,“你是處女座,完美主義,強迫症,我心疼另一個室友。”
賈帥說,“他每天都心疼自己很多遍。”
“……不容易。”
賈帥的強迫症比較嚴重。
高燃看他一會兒弄弄室友櫃子門上不對稱的小掛件,一會兒去陽臺收衣服,忙這忙那,“帥帥,我以為你會給我打電話,所以我的手機一直是二十四小時開機。”
賈帥背對著高燃,“我也以為你會給我打。”
高燃喝了幾口水,燙的他舌頭髮麻,“我聽封北說你回縣城見了你爸。”
賈帥把衣服抱到床上,一件件疊整齊,“高燃,我沒有騙你。”
高燃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對,你沒有騙我。”
很小的時候,賈帥就清清楚楚告訴過高燃,陳書林是他爸爸,只是高燃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