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拔,坐姿端正嚴謹,“我把生命交給了國家,交給了黨和人民,我沒什麼是自己的。”
這話說的漂亮,拒絕的理由也很充分。
鄭局誰啊,他可不上當,慢悠悠的說,“你不還有心嗎?”
封北把菸屁股摁在菸灰缸裡面,也回了個同樣的語氣,“心要留給我愛的人。”
那意思已經非常直接了。
鄭局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他更清楚這一行的明天有太多未知數,女兒應該跟一個普通的上班族過日子,但是她偏偏掛一棵樹上了,怎麼勸都不聽,不撞南牆不回頭。
桌上的座機響了。
談話終止。
封北示意鄭局接電話,他帶上門站在門外,眉間有幾分孩子氣的疑惑。
情愛這玩意兒不靠譜,很玄乎,浪費時間,又無關緊要,從來都不在封北的人生規劃裡面,他把自己奉獻給了這個崗位。
鄭局跟他提起那句話的時候,他沒來由的從嘴裡蹦出來一句,心要留給他愛的人。
封北捏捏鼻樑,這話沒毛病。
但是他說出來,怎麼想都覺得古怪。
他愛的人……
怎麼才算是愛?
封北通知小組成員開案情通報會,先是石河村的案子,後是碎屍案,兩個案子都停滯不前。
前者找不到關鍵線索,後者早就已經成了懸案,很難找到頭緒。
封北連著抽了兩根菸,嗓子沙啞,他讓其他人出去,自個深坐在椅子裡面,吐出了最後一個菸圈。
幹這一行,最難熬的時候就是無頭蒼蠅似的查詢線索,精神透支最嚴重的時候是撬開嫌疑人的嘴套出口供,你累趴了我上,我累趴了他上,輪著來。
案子剛開始都是一團毛線,扯開了才會感嘆一聲,原來如此。
但沒扯開之前,能讓人焦躁。
劉文英雖然沒有反偵探意識,可她的意志堅定,寧死也不說,口供沒法突開,還得再跟她磨一磨。
封北出來,碰見了從家屬那兒回來的曹世原,眼裡有血絲。
無論什麼時候,碰的是什麼案子,隊員犧牲都是一件極度悲痛的事,卻又不可避免。
人在很多時候都是無力的。
作為同事,封北拍拍曹世原的肩膀,無聲的安慰,完了就把他給高燃的幾百還回去,“他就是一小孩子,你曹隊犯不著跟他較真。”
曹世原捏了捏那幾張紙幣,下一刻就收進了褲子口袋裡面,他抬眼問道,“封隊,石河村的案子還沒進展?”
封北說沒,順便禮尚往來的問了販||毒案件。
機密不能透露,封北知道,他就是隨口問問,並不感興趣,自己手頭的案子都夠他忙的了。
當然,曹世原也是非常隨便的敷衍了兩句。
倆人擦肩而過,曹世原開口把人叫住,“恭喜封隊。”
封北不明所以。
曹世原扯動嘴皮子笑了笑,“鄭局的乘龍快婿。”
人走了,封北才反應過來,他黑著臉低罵,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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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黑的時候,高燃給村長打電話,問村裡有沒有出什麼事,殺害表哥的兇手還沒抓到,他心裡頭很不安。
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趁爸媽沒回來的時候打了這通電話。
趙村長剛送走楊志一夥人,說話時大喘氣,似乎累的夠嗆,“小燃,回頭再聊啊,我這忙活一天了,腰痠背痛的,一口水還沒喝呢。”
高燃哦了聲,難言失望,“那行,村長你忙去吧。”
趙村長喝了一大缸子水,精疲力盡的坐在椅子上歇了歇,問老伴豬喂沒喂,聽到她說沒喂就上火。
“個懶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