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的袋子?”
封北說,“對。”
高燃把照片拿近一點,眼睛湊上去。
封北整理整理照片,“看出來什麼了嗎?”
高燃壓下心頭那股子怪異的感覺,“這袋子的花紋一看就不是市場上賣的那種。”
“是嗎?”
封北把菸灰彈到垃圾簍裡,“那時候你才多大,五歲,你知道?”
“我奶奶會編,我見過,有一點印象,”高燃又去看照片上的袋子,說出自己的推測,“命案發生的突然,兇手把屍體砍碎後急於扔掉,就隨便拿了家裡的袋子。”
他想了想說,“還有一種可能,兇手以為這種花紋的編法很常見,這種可能對應了兩點,一,兇手年齡不大,二,袋子不是他編的,是家裡的長輩編的,所以他不瞭解。”
封北揉揉額頭,“這案子隔的太久了,案發當年我才十四歲,要是晚個十年,我第一時間接手,興許還能找到線索。”
高燃說,“既然你都明白,那還查什麼?”
“我給了自己兩天時間。”封北說,“楊志在調查張一鳴的案子,兩天沒準兒會有眉目。”
高燃把那些照片全看了一遍,頭疼,“我想去帥帥家。”
封北握住他的手拿到唇邊親了好幾口,做標記似的用牙留下一個很深的印子,“去吧,別待太晚,走之前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冬天日照短,高燃去時,天光已經昏暗。
巷子裡有個人在剷雪,高燃嘴裡的“陳叔叔”正要蹦出來,就聽到那人說,“小燃,你來找帥帥?他跟他爸出門了。”
高燃走近點,這才知道中年人的身形寬很多,髮量也多,不是陳書林,是他大哥陳書為。
賈帥家是三家一起住,一左一右是大伯二伯,他家裡小,地方不大,樓上一間,樓下一間,帶個小廚房,其他兩家要寬敞一點點。
這種不分家的情況八九十年代要多一些,現在很少見了。
高燃去了賈帥的大伯家,從小到大,他來這邊的次數不超過一隻手,記憶模糊。
陳書為拿著一盒花生牛奶過來,“小燃,你在屋裡看什麼?”
高燃指著壓在玻璃底下的一張老照片,上面是兩個年輕人,女的留著兩個大麻花辮子,模樣清秀,男的穿著汗衫,斯文端正,“大伯,這個是叔叔跟帥帥他媽?”
陳書為湊近點,“是啊,那時候倆人的感情好著呢。”
高燃沒聽帥帥講過,“後來呢?”
“後來啊,”陳書為的眼中浮現一抹回憶之色,“後來你陳叔叔上外地讀書,倆人就那麼散了。”
他滿臉笑意,“不過緣分的事,說不準,你陳叔叔還是跟帥帥他媽走到了一起,他跟帥帥的感情也好,情同父子。”
高燃在一堆照片裡找到了帥帥,“大伯,帥帥他爸是哪一年去世的?”
陳書為說,“好像是87年,他賣鵝不但在秤上面做手腳,還給鵝喂沙子,被人給打了一頓,回來沒幾天就死了,要我說,他就是被自己那些小聰明害死的,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不老實做人,偏要搞歪門邪道,帥帥要是在他手裡,不可能有今天的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