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病情是撐不過上週的,硬是多撐了幾天,大概是捨不得這個世界。
之前病人家屬各種推脫不露面,今天來的那叫一個快,還叫上一夥親戚過來找醫院討要說法。
輪轉的小醫生倒黴,一句話沒說完就捱了一拳。
“什麼破醫院,我女兒住進來的時候活蹦亂跳,現在好好的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你們要是不給個說法,我們就告到電視臺去!”
說話的中年人噴著唾沫星子,臉紅脖子粗,一蹦老高。
其他親戚七嘴八舌的附和:“對,就該讓電視臺的記者過來採訪。”
“明明就是你們不講理!”小護士紅著眼圈。
“講理?人都死了,還講什麼理?”中年人的老伴乾嚎,“醫院是救人還是殺人的啊?敢情死的不是你們家裡……”
有脾氣火爆的醫生作勢要衝出來,被其他同事攔住了。
病人家屬裡頭,一男的破口大罵:“操||你||媽||的——”
章亦誠忽然動手去解白大褂的扣子。
剛才還怒罵的那人後退一步,滿臉警惕:“你想幹什麼?”
章亦誠周身被低氣壓籠罩,病人家屬依舊擺著鬧事的架勢,卻沒人敢出聲。
蔣喬蹙了下眉心,拉拉他的手臂:“老師。”
章亦誠脫下白大褂,助理伸手去接,一隻手在他前面將白大褂拿走。
是蔣喬。
邊維目睹這一幕發生,管不住手腳的往那邊靠近,她的身形因為章亦誠的表情變化滯住,心提到嗓子眼。
章亦誠沒動手,但他眉頭死皺,眼睛黑沉,面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科室的眾人看他那個樣子,都大氣不敢出,包括蔣喬。
沒人敢在這時候找存在感。
邊維從來沒見過男人的這一面,這是頭一回見,她嚇的屏住呼吸,手腳僵硬。
他之前好像有說他也有脾氣,會發火,她沒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