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放過蘇夏,我願意放棄沈家的一切。”
沈肆還是沒有給出答覆。
怒意在胸腔充斥,沈穆鋅一把揪住沈肆的衣領,用力攥住,“你想怎樣?”
沈肆淡淡道,“不要試圖去踩我的底線。”
他說出這場談話的目的,聲音裡沒有溫度。
沈穆鋅的神色陰沉,“你的底線?”
沒有去管拽住衣領的那隻手,沈肆不見絲毫受制於人的狼狽,慌亂,“我和蘇小姐還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
“你們之間沒有感情。”沈穆鋅冷笑,“蘇夏不愛你。”
沈肆陳述事實,“沒離婚前,她是我的妻子。”
他說的時候,神情漠然,沒有感情。
彷彿在說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
沈穆鋅的眼底出現審視,實質化的刺過去,對方一向寡言少語,沉默的時候居多,他猜不透。
所有的情緒全部收斂,沈穆鋅站直了身子,邁步往門口走。
問不出什麼,他不如親自去查。
沈肆說道,“東西留下。”
沈穆鋅知道沈肆指的是自己偷拿的照片,他的瞳孔一縮。
轉而嘲諷,眼睛看不見,聽力倒是提高了。
“我不知道你在玩什麼,別把蘇夏牽扯進來,否則我不會坐視不管。”
說罷,沈穆鋅摔門出去,帶走了那張照片。
在那股大力之下,病房的門發出砰一聲響,反彈回來,撞到牆壁,灰塵簌簌落下。
沈肆摸到紙袋子開啟,他的手放在那些照片上面,一張張往後推,在第六張時,按住了。
照片裡,蘇夏望著遠處的天空,神情有些恍惚,沈穆鋅在她後面,張開雙臂,虛虛的抱著她。
沈穆鋅沒看到,否則也會拿走。
沒什麼血色的唇抿了一下,沈肆把照片放下來,那裡折出了一道深痕。
下午三點多,日頭正烈。
蘇家客廳響著中年人混厚的聲音,飽含歲月落下的愛恨情仇。
捧著水杯,蘇家聽著舅舅楚成遠的愛情羅曼史。
楚成遠和姐姐楚翠鈴的輪廓有一點相似,都是眉清目秀的那一種。
但他多了幾分英氣。
個頭也像姐姐,不高。
不過,男人上了四十歲,內在的東西會蓋過外形。
楚成遠有過兩段婚姻。
第一段是愛情童話裡的有情飲水飽。
楚成遠沒有面包,只有水,女孩子不在乎,願意為了他喝水。
但是水喝久了,就是越喝越餓。
堅持最終敗給了飢餓感。
第二段的時候,楚成遠已經有了麵包,想擁有情,卻發現對方只要他的麵包。
於是一拍兩散。
楚成遠單了多年,按他的話說,這把歲數,是一輩子都過半了,不圖別的,就圖有個伴,一起度過另外半輩子。
所幸的是,楚成遠這回終於遇上第三春了,打算近期就舉辦婚禮。
蘇夏那聲恭喜到了嘴邊,還沒蹦出去,就聽楚成遠說,“舅舅的婚禮能不能辦成,就靠你了。”
蘇夏沒聽明白。
她這個舅舅是個大忙人,做珠寶生意的,不會三天兩頭往她這兒來嘮家常。
一般來了,準有事。
上次來找她,是請她去給要參加選秀節目的侄女編了一段舞。
上上次,好像是舅舅來荊城出差,她給他過了生日,禮物是當了兩天導遊。
蘇夏摩挲著杯口,“舅舅,你說吧。”
楚成遠拿出手機,舉到蘇夏面前,“你準舅媽想在這裡舉辦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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