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著清晰的驚詫。
地上的沈肆和沈穆鋅聞言,他們僵持的動作一停,同時扭頭去看聲音的方向。
女人穿著米色睡衣,她的身上帶著水汽,長髮溼漉漉的,髮梢還在滴水,很快,肩頭和胸前都溼了。
正常男人看到此景,勢必會口乾舌燥,眼睛很難從女人潮溼的幾處挪開,本能的想剝掉礙眼的衣物,盡情地去欣賞她纖細的身子曲線。
傻子不是。
他想不到那些,只覺得頭髮溼了,要吹乾,衣服溼了,要換掉,不然會生病。
沈穆鋅的眼眸微沉,鉗制在他脖子上的力道猝然消失,連同鋪蓋的窒息感。
在他發愣之際,沈肆已經起身,大步走到蘇夏那裡。
沈穆鋅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往下隱去,他慢悠悠站起來,腰背挺直了,優雅的順過額前的幾縷髮絲。
全然不見方才的怒不可揭。
蘇夏看看沈肆,又看沈穆鋅,“怎麼回事?”
她沒聽過有關這對兄弟不合的傳聞,嫁進來以後也沒見他們發生肢體上的碰撞,不明白為什麼要打架,兩個人的神情還那麼可怕。
尤其是沈肆,平時傻傻的,生起氣來竟然有些駭人,蘇夏看見的時候,嚇了一大跳,甚至都不太敢相信跟她撒嬌,賣萌的男人會有那樣一面。
見兄弟倆都不說話,裝聾作啞,蘇夏捏了一下毛巾,“沈肆,跟我回房。”
沈肆乖乖的跟著蘇夏進房間。
門砰的關上了。
沈穆鋅立在原地,他濃黑的眼睫往下垂搭著,眼尾細長,如畫筆精描過,此刻蘊著晦暗不明的東西。
霎那間,那些被他壓制在平靜之後的陰冷翻湧了出現,逐漸蔓延整張臉。
沈穆鋅抬手,漫不經心地拍了拍衣褲上的灰塵,他看了眼房門,淡淡的笑了笑,眼底卻如同結了冰,泛著刺骨的寒意。
一門之隔,諾大的房間裡,男人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手足無措。
“老婆……”
蘇夏握住髮尾,擦著上面的水,“為什麼跟你弟弟打架?”
沈肆的嘴唇抿的直直的,透著倔強。
蘇夏瞥見男人喉嚨那裡紅了一大片,想起沈穆鋅的鞋抵上去的那一幕,她的心裡劃過一絲波瀾,近似是心疼。
“笨蛋,你又打不過他,不知道喊人嗎?”
“不笨。”沈肆的背脊挺拔,認真的說,帶著炫耀和自信,“他打不過我的。”
蘇夏說,“……撒謊。”
沈肆猛地一個躥步,貼上蘇夏,“真的!”
猝不及防,蘇夏被沈肆頂的踉蹌了一步,她不受控制地往後仰去,又被一隻手掌勒住腰,用力拉了回來,額頭結結實實的撞上他的下巴。
倆人都疼。
蘇夏最慘,疼的不止額頭,胸骨也遭殃了,男人的胸膛堅硬,像一塊硬邦邦的石頭。
她沒好氣的瞪著揉下巴的男人,“說話就好好說話,突然靠過來幹什麼?”
沈肆委屈,“我的下巴好痛。”
蘇夏哼道,“我也不是銅牆鐵壁。”
沈肆偷偷的去看蘇夏,他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面,聲音低低的,“老婆,我給你揉揉。”
男人的掌心溫熱,蘇夏的臉上滾燙。
一時間,房裡安靜下來了。
那種安靜一開始很純粹,後來隱約摻雜了別的東西,在悄無聲息的發酵。
蘇夏出聲,打破異樣的氛圍,“好了。”
沈肆把她的劉海撥到一邊,彎腰湊近,仔細看了看,“我不是故意的。”
蘇夏說,“我知道。”
沈肆垂著頭,“不要生我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