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來,那頭是吳大病的聲音,他認認真真的解釋:“長安,我不小心按錯了。”
顧長安的語氣篤定:“你身邊有其他人。”
要說有個意外情況,也不是不可能,比如手機出故障了,或者是像大病說的,按錯了鍵之類的,但他就是感覺那邊有陌生的氣息。
吳大病的語氣有點急了:“沒,沒有。”
顧長安開玩笑:“你已經是大小夥子了,交朋友是可以的,談戀愛都行,不用緊張,我又不會說你什麼。”
不認識的人都以為顧長安比吳大病年紀小,其實大很多,吳大病才剛成年不久,只是長的比較趕,早熟,性格憨厚老成,體格發育的也比普通人要快數倍,像是打了激素,不堪身份證沒人信他那麼年輕。
“真沒有。”吳大病訥訥的說,“長安,我下週回去。”
“好啊。”
顧長安沒再提剛才讓帶東西的事,他掛掉電話陷入沉思,大病有事情瞞著他。
跟身世有關?等人回來,他要問一問。
顧長安搖搖頭,算了,還是不問了,既然一開始就瞞著,說明不想讓他知道。
顧長安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有了屬於自己的空間,外面上了鎖,裡面放著小秘密。
陸城回來時,顧長安吃掉了整盒餅乾,喝了兩壺茶,肚子裡的水晃盪來晃盪去,有些反胃。
“你一下午就在屋裡吃東西?”
“還喝了茶。”顧長安不等他開口就打哈欠,“我已經都捋清楚了,也想好了對策。”
陸城很不走心的說:“是嗎?那祝你順利搞定這個謊言。”
顧長安給他一個笑臉:“需要你的幫忙。”
陸城撤回視線往屋裡走。
顧長安伸出一條腿將男人攔住,大爺似的攤在椅子裡,半眯著眼睛看他,懶懶洋洋的說:“還沒聊完,你走什麼?”
陸城撩撩眼皮,薄唇勾了一下,他直接抬腳,對著眼皮底下的那條腿踩了下去。
顧長安收腿的時候沒控制住力道,連人帶椅往後倒,一隻手伸過來,將他拉住,他下意識擺出最完美,也最虛偽的笑容:“謝……”
話音尚未落下,拉著他的人就鬆了手。
嘭地一聲響後,顧長安滿臉戾氣的從地上爬起來:“陸城,你早死是吧?”
回答他的是關門聲。
顧長安的氣息粗重,像頭豹子似的在屋裡來回走動,桌椅被他踢的哐哐響,踢累了他又癱回椅子裡,等著夜幕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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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多,老大爺收攤回去,他住的地兒是老房子,在巷子裡頭,走了十幾分鍾才到家門口。
天很冷,老大爺抖著手,摸出鑰匙開門,當他放下工具箱,一陣涼風自屋外襲來,他打了個冷顫,頭皮頭皮微微有些發麻。
“嘀嗒”
一滴水從屋頂滑落,是樓上的水管壞了,雖然幾天就已找人報修,可是現在還是漏水。
“哎。”老大爺不由嘆息,沒有錢,連水管工都懶得搭理他。
“嘀嗒”
又是一滴水落下,落在老大爺的臉上,他原本抬起步子不由僵住了,臉上顯出一絲震驚——水滴竟然是熱的,如人體溫一般溫熱。
這只是普通的自來水管,怎麼可能會有溫度。
老大爺佝僂著背,藉著稀薄的月光往院裡走,水聲“嘀嗒——嘀嗒——”的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