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城呼吸著青年噴灑過來的氣息,享受著這一刻的親近與曖昧,他勾唇,噙著笑說:“如果你願意,我勉強可以接受。”
顧長安呵呵:“想得美。”
陸城心說,想想也不美,就一把小骨頭,他趴上去都怕散架了,反過來還差不多。
顧長安拿出手機叫滴滴,等車的功夫他點根菸抽。
陸城咳嗽。
顧長安斜過去一眼,很不溫柔體貼的說:“聞不慣就忍著。”
陸城繃著臉道:“我是想讓你給我抽一口。”
顧長安詫異的側過頭,叼在嘴邊的煙被一隻手夾走,他看著男人生疏的用薄唇銜著煙,碰到他碰過的地方,腦子裡跟放煙花似的噼裡啪啦炸開很多東西,一個都沒捕捉到。
“人對於沒嘗試過的東西會有種難以抗拒的好奇心,總想著去嘗一嘗,嘗試過才知道……”
陸城尚未說完就咳嗽了起來,嫌棄的問道:“這什麼煙,怎麼這麼嗆?”
“窮人抽的煙。”
顧長安將那根菸掐了丟進垃圾簍裡,沾上了陸城的唾沫,他怎麼都沒法忽略。
陸城的眼底沉了沉,嗤一聲笑道:“都是男的,抽口煙怎麼了,還是說你有什麼別的想法?”
顧長安也笑,毫無破綻的不答反問:“我能有什麼想法?”
陸城把皮球踢回去:“什麼想法你自己最清楚。”
顧長安的眼角抽搐,媽的,怎麼還繞上了?
他推一下鼻樑上的眼鏡,輕笑著說:“沒什麼別的想法,就是我個人比較注意衛生,我看你應該比我更注意。”
這話還真說準了,陸城無言以對。
微妙的氛圍又出現了,顧長安不時拿手機看計程車的位置,車一來他就提著東西坐進副駕駛座,沒跟陸城一起坐在後面。
司機瞟了眼後視鏡裡的男人,又去瞟旁邊的青年,怎麼看都覺得是小兩口鬧彆扭,女兒給他灌輸過現代年輕人的想法,要與時俱進,他沒有露出半點歧視跟排斥。
只要不殺人放火,幹些缺德事,別人愛怎麼活就怎麼活,又沒吃你家大米。
回去之後,陸城把東西提到客廳就走了,顧長安給自己倒杯水喝,結果把嘴巴給燙了。
吳大病聽到動靜連忙從房裡出來:“長安,你沒事吧?”
顧長安頭頂陰雲密佈:“我能有什麼事?”
說話時的聲音都含糊著,他的舌頭沒起泡,紅了一塊,吞口水都疼,操!
吳大病打算湊近些檢查一下,又像是有所忌憚,前傾的身子停滯了幾秒後跟顧長安拉開距離,給他泡了杯溫的蜂蜜水。
顧長安含一口蜂蜜水在嘴裡,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
吳大病翻翻桌上的袋子:“怎麼買了這麼多菜,晚上立春跟她姥姥會過來吃飯?”
顧長安鼓著腮幫子唔了聲。
吳大病伸脖子往院裡看:“陸先生人呢?沒回來?”
顧長安懶得回應。
舌頭上的刺痛感減輕一些,顧長安吐口氣,神情蔫蔫的,像個受傷的小雞崽:“大病,我頭疼。”
吳大病老媽子般的問道:“風吹的?”
顧長安點頭,臉比平時還要白幾分,看起來就在鬼門關站著,隨時都會一腳跨進去,跟這個世界說拜拜。
“那……”吳大病搔搔頭,“那你自己多喝點熱水,完了就去睡一覺,會好的。”
顧長安單手屈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點,大病帶回來的東西先不論是什麼物種,有一點可以肯定,對方不想他接近自己。
牛眼淚沒用,說明不是鬼魂,大病房裡也沒見什麼異常,或者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難道在他身體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