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火氣。
“我的髮卡是你偷的吧?”
可是張龍並沒有理會他,像是聽不懂一般,還是在原地坐著。
柳翠芳頓時火冒三丈,這張龍竟敢不搭理自己,她快步走上前去,等她看清張龍,隨即有種想要抓狂的衝動。
因為她看見,那隻最喜愛的粉紫色髮卡,正被張龍夾在他又髒又亂的頭髮上面。
“張龍!”
柳翠芳咆哮著,她終於爆發了,這張龍太嘔心了,她已經憤怒到了極致。
氣沖沖的走近,柳翠芳猛的伸手,一把揪過張龍的衣領,由於用力太猛,張龍的整個身軀都被她拉轉了過來。
“張……”
憤怒的柳翠芳忽然語滯,因為她看見了張龍的臉,原本心中的怒火,瞬間冰凍,整個人似掉進了冰寒的谷底,就這樣愣愣的抓著張龍,想要逃,卻發現雙腿被冰凍了一般。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街道都能聽見,是柳翠芳發出的,她踉蹌著跌坐在地,屁股底下多出一灘水跡,嚇失禁了。
柳翠芳要找的髮卡正像一根根的釘子一樣,被插進張龍的臉上,血肉翻出,鮮血自發卡的尖端滴落。
密密麻麻,五顏六色的髮卡,佈滿了張龍整張臉,就像紅色的仙人掌似的,他的五官早已扭曲不清,只留下一根根的各色髮卡。
柳翠芳的那一整盒髮卡,一根不少的,被人插在了張龍的臉上。
張龍死了。
第19章
張龍死了,死狀悽慘恐怖,又很詭異驚悚,不像是人做的。
這一片的住戶只是覺得有點滲人,沒覺得驚恐不安,因為不管是人是鬼,都是冤有頭,債有主,跟他們無關,他們就沒什麼好怕的。
柳翠芳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情緒平復不下來,顧長安看到她時,她躺在床上,被子裹緊自己,嘴裡神經質的唸叨。
“髮夾……髮夾全部插進他的臉上了……一根一根插的滿臉都是……嘔……”
柳翠芳趴在床沿乾嘔,吐好幾次了,胃裡沒什麼東西,就一下一下颳著嗓子,火燒的疼。
顧長安遞過去一杯水:“阿姨,張龍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柳翠芳沒接,她的臉慘白,眼睛充血,嘴唇發抖。
平時她挺愛打扮,到她這把年紀還喜歡粉嫩的東西,尤其是髮夾,常買常戴,這會兒披頭散髮,跟個瘋子似的。
“沒,沒有。”
顧長安聽到聲音抬頭:“那張龍怎麼會……”
“不知道……不知道……”
柳翠芳又開始神經質的唸叨,語無倫次,“張龍不是學習的料,初中跟人四處混,大大小小的禍闖了不少,有次都進了局子。”
“他爸沒死之前,家裡的錢就被他給全弄了去。”
說到這裡,柳翠芳的驚恐褪去一些,被憎惡的情緒覆蓋。
顧長安將柳翠芳的表情變化收盡眼底,她怨恨已逝的丈夫,認為那些錢應該有她的份,憑什麼都留給他兒子?還是個不成器的東西。
顧長安問道:“張龍不是賣鞋了嗎?”
“是,後來不知道怎麼突然就學好了,進了一大批鞋堆的滿屋子都是,他就跟那些鞋睡在一起,整個人有些癲狂,好像守的是金山銀山。”
柳翠芳抹把臉,嘴角掛著冷笑,“賣的錢去哪兒了我跟他爸都不知道,反正就聽他吹,說自己一天賣多少鞋。”
話落,她大概是想起了早上的一幕,臉上的嘲諷頓時消失無影,徒留恐懼跟噁心。
顧長安用安撫的語氣說:“阿姨,有警方介入,案子應該很快就能有眉目。”
“不可能的。”柳翠芳喃喃,“那明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