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再陪你爸多待會。”
顧長安鬆開手走開。
離開多年的妻子再回來,總有些話想對自己過世的丈夫說,不想讓別人聽到,就想跟他說說話。
顧長安去了山上的小廟,門頭上結滿了蜘蛛網,他瞪著趴在裡面的大蜘蛛,又去看旁邊兩隻小的,哼笑了出來。
“日子過的不錯啊,二胎都生了。”
顧長安剛把木門推開一條縫,就有一隻老鼠“嗖”地一下從他腳邊鑽進門縫裡面,一溜煙的跑沒了影。
誰都好好的,就他不好。
顧長安陰雨著臉在小廟裡走了一圈,發現怎麼都找不到那個男人留下的氣息,一絲都沒有,全他媽是灰塵,撲了他一鼻子,他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屋裡有張木床,顧長安伸手一抹,全是灰,他卻躺了上去。
躺的時候沒控制好力度跟角度,硌得他渾身骨頭都疼,他嘶了聲合上眼皮,有關三年前的一點一滴全冒了出來,不受控制的瞎竄,腦子裡過山車似的,轟隆隆直響。
不行,必須要見著人。
好不容易喜歡上個人,不能這麼不了了之。
顧長安睜開眼睛又閉上了,他在思考一個問題,見著了那個男人,是先說對不起,還是謝謝。
對陸家來說,老頭確實是費盡心思的算計了他們,算計了他們的下一任族長。
對他來說,陸城確實拿自己的命換了他的命。
顧長安沒什麼意義的扯了扯嘴角,還是見著再說吧,總這麼想,腦子會炸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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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沒一會,顧長安接到季青的電話,知道他在鎮上,就讓他去新安公安局一趟,說案子有新進展。
顧長安本來不太想去,既然有新進展,那不就表示快破了嗎?
結果一聽才知道所謂的新進展是孫大慶的女兒妞妞出事了,慶幸的是及時被一個路人撞見,撿回了一條命。
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晚上,孫大慶急急忙忙跑去公安局,說他女兒不見了。
公安局圍著他家四處尋找。
半個多小時後,公安局接到報案找到了孫大慶的女兒,人是昏迷著的,吸進去了份量比較大的迷藥,好昏睡一段時間才會醒,她的胳膊腿上有一些擦傷,像是在被拖的時候留下的,沒有其他問題。
根據報案的人交代,他在網咖玩通宵回來,半路尿急,打算找個偏僻點的地兒解決,結果剛摸到褲子皮帶,就看到一個女孩躺在地裡,旁邊還有個男的。
報案人懵了,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男的正拖著女孩往前走,他趕緊扯開嗓子大喊大叫。
那男的被嚇跑了。
警方按照報案人的描述找到了嫌疑人,是個傻子。
找到他的時候,他蹲在自家門口撒尿,褲子還沒拉,尿的一褲襠都是,騷的沒法近人。
傻子很快就被帶到公安局,審他的是王明明,進去就是一通拳打腳踢。
現在有個現象越來越嚴重,案子查到最後,人抓到了,十個有八個都有精神病,甭管殺幾個人都不進監獄,進療養院,你說氣不氣人?
王明明對社會這一現象很無語,而且無語很長時間了,心裡憋著火,這傻子撞火山口了。
到了公安局,林嵐沒進去,顧長安說他一會就出來。
顧長安進去的時候,傻子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嘴裡哼哼啊啊的,他瞥一眼王明明:“行了,別屈打成招了。”
王明明聽著那四個字,臉頓時扭了扭:“顧先生,我也沒辦法,他非要跟我裝傻,問什麼都啊啊啊,我能怎麼辦?”
顧長安說:“不是裝傻,是真傻。”
王明明吐出一口濁氣:“真傻也要問出口供,不然怎麼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