繫個圍裙,別的都沒想起來。”
宴好說沒什麼事。
張阿姨搓著手,欲言又止,很不安。
“我不會告訴我爸媽的。”宴好說,“是我自己要學,跟阿姨你沒關係。”
“再說了,炒菜被燙到是正常的,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尤其是一開始學的時候,學會了就知道注意了。”
張阿姨放下心來:“那,那菜……”
宴好自己拿著冰袋輕揉燙傷的手臂:“等會我炒完吧。”
——
江暮行六點半過來的,宴好提前收到資訊知道他會來吃晚飯,就早早調整好了心態。
餐桌上擺著清清爽爽的三菜一湯,兩碗米飯,兩幅筷子,兩杯汽水。
兩個少年面對面坐著,頭頂是暖白的燈光。
氣氛溫馨。
宴好穿的長袖,遮住了手臂上的燙傷,空調溫度比平時打低了兩度,他照理不會熱,卻感覺渾身都在冒熱氣,屁股坐不住的小範圍挪了挪,手心裡出了很多汗。
江暮行掃一眼桌上的幾個菜湯:“都是你做的?”
“只有青菜腐竹是。”
宴好故作輕鬆地笑笑,“班長你嚐嚐看能打多少分唄?”
江暮行夾了一筷子送進嘴裡:“鹹了。”
宴好嘴角揚起的弧度有點掛不住。
炒菜的挑戰性太高了,難度係數遠遠超過他的想象。
他沒讓張阿姨品嚐這盤菜的味道,自己也沒嘗,
宴好有些恍惚:“班長,你說你鼓勵我?”
江暮行:“嗯。”
宴好的耳邊響起了煙花綻放的聲音,他抬起頭:“那……”
猝不及防地跟江暮行對視上了,宴好的思維一下子就斷了層,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
江暮行漫不經心地微垂著眼看過來,睫毛又長又密,眼瞳格外漆黑,那裡面像是藏著海底深淵。
明知危險,卻讓人忍不住想要不顧一切地撲進去,一探究竟。
一股麻意從宴好的頭皮炸開,不可抑制地竄到後頸,再擴散至整個後背,他撓撓脖子:“我們吃飯吧,菜要涼了。”
江暮行端起汽水喝了幾口。
宴好盯著他上下滑動的喉結,自己也跟著那麼做。
“不是說吃飯嗎?”
江暮行睨他一眼,“看班長就能飽?”
“……”
宴好猛地回過神來,他抓了頭髮把染上粉色的耳朵遮起來,又往下拽了拽髮尾,鎮定道:“班長,我是覺得你的喉結……嗯……比我的要明顯很多。”
江暮行放下杯子:“你發育遲緩。”
“……沒有吧,”宴好嘴硬的說,“我該發育的地方都發育的挺好。”
江暮行拿起筷子夾菜吃:“你說是就是。”
一副大人對待小孩的口吻。
“……”
宴好看了眼江暮行額角的紗布,想起貼吧裡那張血淋淋的照片,眼前又浮現他站在扶梯上的畫面,心口一陣悶痛。
“班長,你的志願是哪個學校?”
江暮行聲音含糊:“沒想好。”
宴好又問:“你應該不會留在本市吧?”
江暮行搖頭:“不會。”
宴好哦了聲,心思轉個不停:“那你以後想在哪個城市工作?”
江暮行撩起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