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很恩愛。
十月就分道揚鑣。
宴好的胃有點痙攣,兩個人過日子,待的領域一定要一樣嗎?不能各有各的行業?
共鳴是什麼?
腦電波的契合?還是靈魂上的觸控?
宴好不太懂抽象性的東西,他走著神,夾了碗裡的羊肉塞嘴裡。
江暮行剛給他撈的,來不及阻攔。
宴好燙得吐掉羊肉蹦了起來,動作幅度過大,碰倒了桌上的調料。
一團糟。
宴好匆匆打了招呼就去洗手間。
江暮行闊步跟進去:“腿是不是磕桌角了?”
宴好擰開水龍頭,沖洗手上沾到的調料,垂眼心不在焉地扯謊:“沒磕。”
江暮行蹲下來,作勢要捏他的腿。
宴好也蹲下來,跟江暮行大眼看小眼,不著四六地說了一句。
“大學我想跟你報同一個專業。”
江暮行微愣。
宴好用一種極度偏執的目光把他困住:“好不好?”
江暮行的嗓音沙啞:“好。”
宴好腿磕傷了一塊, 他面板白, 淤青就顯得很扎眼。
江暮行皺緊眉頭。
宴好怕被他訓,小聲撒嬌:“很疼。”
“剛磕到的那一秒疼到窒息,我是硬捱到洗手間的, 在桌上差點就飆淚了。”
江暮行單手捏住宴好白皙的小腿,漫不經心地用拇指摩挲著。
“你別。”
宴好的身體漸漸熱起來, 他一把抓住江暮行的手腕:“別這樣……”
江暮行沒言語,動作也不停, 並不飽含絲毫情慾的意味,近似是在想事情。
宴好抓著江暮行手的力道加重,指尖扣進他緊實的皮肉裡:“能不摸了嗎?我要硬了都。”
江暮行撩起眼皮。
宴好呼吸急促著向他投降:“你想說什麼就說, 我保證聽你的, 只要你別搞我了。”
江暮行的眼裡深不見底:“沒想說什麼。”
“扯。”宴好拍開他的手,迅速放下褲腿站起來,“不說我就出去了, 緒哥還在等我們呢。”
宴好說著就往洗手間門口走, 手被拉住了,耳邊是江暮行的聲音。
“緒哥的事……”
宴好的身形頓住,扭著脖子回頭。
江暮行一言不發, 眉頭攏起來,展開,又攏起。
——
宴好看著都替他著急:“你放心吧,我沒胡思亂想。”
江暮行嗓音沉沉地開口:“那你突然說想跟我念一個專業?”
“也不突然,”宴好一邊留意門口, 一邊把空著的那隻手塞進江暮行的灰色毛衣下襬裡,輕車熟路地描摹他的肌肉線條,“我想挺久了,一直就沒做決定,有顧慮。”
“我很黏你,這個你知道的,可是俗話說,遠香近臭,距離產生美……”
宴好在江暮行的腹肌上彈鋼琴:“其實就是說,我們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找了伴兒,彼此也最好要有獨立的空間,那樣才能保鮮,保持平衡。”
“緒哥跟他物件的感情走向,給了我一暴擊,我想想大學還是跟你一個專業吧,以後有關學術上的問題,你可以找我交流,我爭取跟上你。”
“至於適當的距離,到了大學再看,反正我不想你找別人探討學業。”
江暮行沉默片刻:“你想的只有這些?”
宴好眼神飄忽著咳一聲,清清嗓子:“差不多吧。”
江暮行按住毛衣裡的小爪子。
宴好掙脫不開,沒得摸了,他對這威脅毫無抵抗力,只好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