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樣子,“如果叔叔伯伯們不信,你們可以考我。”
股東們似乎沒料到一個受了傷的小孩還能這麼條理清晰,又或者是沒想到他不是對公司運營一無所知,一時都沒做出什麼動作。
唐宏明朝他斜對面的地中海使了個眼色。
那地中海會意的開口,看似語重心長,實則是嘲諷,“我的小少爺,那只是紙上談兵,不能說背幾份資料就覺得自己能經營一家公司了,理論跟實踐是兩碼事。”
“我的小少爺”幾個字讓唐遠跟裴聞靳的面色同時起了變化,前者是厭惡,後者是陰沉。
唐遠還是喜歡從裴聞靳嘴裡聽到這幾個字,能讓他渾身發軟,血液沸騰。
至於其他人說,那就算了吧。
站了十來秒,唐遠坐回皮椅上面,他的上半身往後仰,靠著椅背看這些個股東,隨後將視線挪向地中海,蒼白的唇角緩緩彎了起來,露出一抹乾淨純潔,又乖順到不行的微笑,“伯伯說的是有些道理呢。”
地中海看得有點痴,眼裡泛著綠光,跟餓死鬼似的,甚至吞了口唾沫。
直到唐宏明重咳,地中海才收了露骨的眼神。
唐遠像是什麼都沒發覺,他狀似思考的摸了摸下巴,“要不我讓叔叔伯伯裡面的其中一位來暫時接替我爸的職務?”
這話一出,股東們都坐直了身子,最為激動的就屬唐宏明瞭。
然而不等他說話,他那個侄子就皺了皺挺翹的鼻子,“可是要真那麼做,就會被外界扣上趁火打劫的罪名。”
“……”
唐遠屈著左手食指放到嘴邊,牙齒啃了幾下食指第二個關節,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擰著眉心說,“我不能讓叔叔伯伯們的名譽受損。”
“……”
唐遠的餘光裡,男人低頭撓眉,似是很愉悅,他大受鼓舞,心跳如雷,“紙上談兵確實是鬼扯,那就拿成績說話好了。”
該說的說完了,股東們卻都沒做出他想要的回應。
唐遠的目光挨個掠過他們,手指一下一下敲擊著桌面,是那種焦躁混亂的節奏。
等待的過程很容易湮滅一個人的理性。
唐遠去了洗手間,遠離那些彷彿能把他看穿的股東們,他這才發現西裝裡面的襯衫溼了一大塊,全是冷汗。
說到底就是沒有自信。
這個詞沒在唐遠的人生裡出現過,這是第一次,出場方式驚天動地,不給他緩衝適應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