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上有一種氣質很清晰,就是冷漠的疏離感。
像是突然多出來的,又似是一直就存在著。
藏在骨子裡,揉在血肉裡面,只是最近才被牽引了出來。
張舒然似乎對裴聞靳的出現有所預料。
沒有打什麼招呼,說什麼客套話,他撐開黑色雨傘舉到唐遠頭頂,單手推著輪椅走在雪地裡,聲音和往常一樣溫和,“雪下了好幾天。”
唐遠說,“嗯,我都煩了。”
“我也煩,”張舒然輕聲說,“原本想著今年跟你們一起去滑雪。”
唐遠扭頭看一眼身後的張舒然,感覺有些陌生,再去看,發現還是自己熟悉的那個模樣,“人來的多不多?”
“多,”張舒然說,“我們從後門進去。”
唐遠也不知道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我現在好歹是唐氏的代理董事,你讓我走後門?”
張舒然看著少年的發頂,“前門都是些等著看戲的。”
“那算了,我不想當演員,”唐遠興致缺缺,“演來演去的,沒意思。”
張舒然不語。
前來弔唁的人裡面,親戚佔的比例不多,主要還是生意場上的那些人,混雜著張氏旗下影視公司裡的藝人,個個都是素顏,脫帽,身上沒有佩戴任何首飾。
有媒體在,老闆病逝了,儘管平時沒打多少交道,依舊要露出傷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