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緊盯著對面的那張床,彷彿能穿透搭在上面的那層白布,看到底下躺著的屍體。
半響,秦正把手從西褲口袋拿出來,抬腳走近。
那股氣味越發濃郁,直逼喉管,鋪天蓋地般往五臟六腑裡去。
白布猝然掀開,露出放在底下的屍體。
猶如一整塊豬肉,泛白,惡臭,腫的不成樣子。
秦正吸一口氣,不知是不是被屍臭刺到,還是因為別的,他難受的後退幾步,頭靠著冰冷的牆面瓷磚上,面上不起半點波瀾。
而他剛才觸碰白布的那隻手卻猶如被什麼有毒的蠍子蟄到了,輕微抖了一下。
又不停顫抖起來。
秦正把那隻手放到唇邊,用牙咬住,見了血,好受些,可下一秒又更加難受,提醒他,不是夢,唐依依死了。
他不是良善之輩,手上染過血,見過多次死亡,早已麻木,這次卻分寸大亂。
一連吸了幾口氣,每一根神經末梢都在瞬間不可抑制的繃成可怕的狀態,快到極限,秦正的眸子深處有東西在翻湧,聚集,沸騰,又強行凝固,褪去,消失。
“唐依依,沒有我的准許,你竟敢……”
緩緩從喉間震出話語,嗓音嘶啞的厲害,裹著不知明的情緒,秦正的喉結上下滾動,他的呼吸粗重的不成樣子,怒意卷著悲痛蜂擁而至,瘋狂的撕扯著心臟。
下一秒,他跨步停在床前,居高臨下的俯視。
這個女人上個月和他耳鬢廝磨,前些天將他出賣,薄情寡義,今天躺在這裡,冰冷僵硬,面目全非。
連質問的機會都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