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個男人應該已經睡了,他這才轉身去廚房,拿著兩罐冰啤上樓,躺在單人床上喝酒,捋著晚上發生的事,以及所有的推測。
肖明不是在暗中監視那個男人嗎?當時他不在?
此時,西郊的尚蘭園,燈火通明。
佈置清雅,蘭花香四溢的房間裡,林少南坐在燈下,白玉般修長的手指彎曲著,一下一下輕叩木椅扶手,“小區發生火災的時候,你在哪?”
肖明拿出小本子跟筆,在上面寫下一句話。
-我有私事要處理。
“私事?”林少南的唇邊浮現一抹笑意,手中茶杯扔了過去。
肖明沒躲,額頭鮮血淋漓。
林少南的眼簾微微垂著,密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什麼私事我不過問,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肖明額頭的血順著臉往下淌,滴滴答答的落在茶杯碎片上面。
林少南抬了下手。
肖明後退著出去,背後忽地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是不是被發現了?”
他一頓,搖了搖頭。
林少南消瘦的臉上盡是疲憊,“繼續監視吧,他在哪,你就在哪,我要他全須全尾。”
肖明邁步走出了大廳。
林少南讓下人把地上的碎片跟血跡清理乾淨,他獨自去了蘭花園,看著那些蘭花,眼前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回憶。
內心撕裂開的傷口漸漸癒合,恢復成慣常的平靜。
林成恭聲說,“少爺,夜深了。”
林少南彎腰去碰一截花枝,神情柔和且虔誠,動作很輕,像是在觸控至高無上的神祗,“剪刀。”
林成回去拿了給他。
林少南小心剪下幾枝蘭花,拿著上樓,進了他房間對面的那間房裡。
林成站在走廊上嘆口氣,二爺都不在了,少爺還留著這房間。
誰也不準進出,小姐跟老爺夫人都不行,衛生是少爺自己打掃,蘭花也是他自己更換,一切親力親為,保持原樣。
搞的好像二爺還能回來一樣。
房裡,林少南把蘭花放進花瓶裡,坐在對面的椅子上,雙手指縫交叉著放在腹部,靜靜的透過蘭花看著某個人,偏執的情感慢慢從眼底滲了出來。
過了會,林少南打了個電話,“進度怎麼樣?”
另一邊是恭敬的聲音,“很順利。”
林少南看向窗外的深夜,“還要多久能完工?”
那聲音遲疑了會,“大概需要三到五個月。”
林少南說,“年底。”
“……行,我這邊會加派人手趕工,保證跟您給的圖紙上的一模一樣。”
林少南把手機丟桌上,人往床上一躺,撈起被子蓋住全身,輕聲呢喃,“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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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王於漾就被吵醒了,他難得的說了句粗口,“媽的。”
完了翻個身,抱著枕頭繼續睡。
“咚”“嘭”“哐”裡夾雜著腳步聲,雜音不斷。
王於漾正要發火,突有一股香氣從門外飄進來,纏上他的鼻息,他眉間的細痕瞬間舒展,一路嗅著那味道出了房間,直奔廚房。
灶臺上放著一個蒸籠,熱氣混著香味縈繞在周圍,蓋子上佈滿水霧。
王於漾衝客廳喊,“小易,饅頭是你自己做的?”
“不是,”正在掃地的周易來一句,“蒸籠里長出來的。”
王於漾,“……”
“饅頭好了嗎?現在能不能吃?”
王於漾手還沒碰到鍋蓋,就有一串迅疾的腳步聲從外面逼近,伴隨著一陣冽風,緊跟著是一聲低吼,“一邊去!”
他站到邊上,看青年關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