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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讓讓讓,都讓讓。”
消防員過來問,“你們兩人是誰?”
周易夾開煙,“他哥。”
“那往邊上站站,我們想辦法把人弄出來。”
消防員嘆道,“小夥子很堅強,很了不起,先前還反過來安撫我們,說他不急,先救別人。”
周易掃了眼衝他要表揚的少年,對消防員說,“我弟弟就麻煩你們了。”
消防員沒說別的了,他等來同事的鋸子,在周易的搭把手之下把熊白給架下車,抬上了擔架。
熊白上救護車就開始叭叭。
“臥槽,我車開的好好的,突然就被撞了,還是連環車禍,真倒黴。”
“老大,叔叔,你們知道嗎?大貨車鋼筋飛過來的時候,我說時遲,那時快,一個歪脖,鋼筋擦著我頭髮往後飛了,不然頭都得削掉。”
“其實我歪頭純粹是無意識的行為,太驚險了。”
“老大,你幫我給賀旭打個電話哈,他肯定要心疼死我。”
“要是他哭了,你記得錄影片啊,一定別忘了錄,我要拿來笑他一輩子。”
“蛋糕呢?完了,蛋糕沒了,不管賀旭了,哎唷我好疼,我不行了,我先睡會……”
熊白不叭叭了,安靜的躺著,臉上身上都是血,如果不是胸口有起伏,根本不像個活人。
強撐著的那堵牆塌了,藏在後面的虛弱慘烈暴露了出來。
周易擦著手縫裡的血跡,“他的腿傷的很重,差一點就廢了。”
王於漾看了看少年血肉模糊的腿,嘆了口氣。
周易血沒擦乾淨就握住了他的手,扣緊。
到了醫院,熊白就被緊急推進了手術室。
周易用他的手機給賀旭打電話,說了車禍的事,以及醫院的地址。
那頭的狗叫聲,椅子倒地聲連線在了一起。
周易打完電話,剛想喘口氣,醫院就說血庫ab型血告急,病人沒辦法做手術。
王於漾問道,“能推遲嗎?”
“不能推遲了。”醫生表情凝重,“病人的情況很危險,必須儘快做手術,再晚點只能截肢了。”
王於漾眼皮又跳了起來。
周易沉聲道,“我是ab型,抽我的給他用。”
“那你趕快去做體檢。”醫生說著就快速回了手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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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於漾是o型,而且他的血還不安全,幫不上忙,他對青年說,“你去吧,叔叔留在這裡。”
周易皺眉,“你跟我一起去。”
王於漾知道他是不放心,就沒再說什麼。
周易低低的叮囑,“醫院現在人多,你不要離開我的視線,我在哪,你在哪,別去我看不到的地方。”
王於漾停下來看他。
周易也看過去,既是命令,也是哄求,“聽到沒?”
王於漾無聲的嘆息,“昂。”
血站採取應急措施,各大社交平臺幫忙釋出通告,很多符合血型的市民都在往血站趕。
醫院這邊人仰馬翻。
漂浮在空氣裡的血腥味,消毒水味,樓上樓下的撕心裂肺哭喊聲,無助的大叫聲,全都凝結成了一股暴風雨來臨前的躁悶。
周易又是測血壓,填表格,化驗,一套程式走完才跟著護士去抽血。
王於漾沒獻過血,也沒見過別人獻血,這是第一次,他看到護士拿出針管的時候,眉心蹙了起來。
“針頭怎麼這麼粗?”
周易安撫道,“都是這樣的,16號針頭,我在國外每年都獻血,沒事。”
王於漾看護士把針管扎進他的血管裡,血液就往塑膠管裡湧,落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