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有位中年人上門,他穿著體面,渾身散發著久居上位的氣息,不怒自威。
黃金殊緊張的問道,“請問您找誰?”
中年人說,“施涼。”
他介紹自己,“我是容蔚然的父親。”
黃金殊嚥了下口水,“您請進。”
片刻後,施涼穿戴整齊的坐在椅子上。
容振華打量著,小兒子的女伴有很多,這是他頭一次見著人。
還是主動來的。
這女孩子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外形絕對是出類拔萃,氣質非常好,成熟,從容,大方,不浮躁,膚淺。
容蔚然以為會是個勢利俗氣的人,見了他會侷促不安,然而並沒有,他準備的那套說詞也不適合。
看著看著,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心裡滋生,又說不上來是什麼。
以至於容振華沒頭沒腦的問了句,“你是誰?”
施涼看他一眼,第二次回答,“容先生,我姓施。”
容振華將自己的反常壓下去,直|入主題,“蔚然為你,把趙家獨子打殘了一條腿。”
施涼聽著。
容振華說道,“現在要給趙家那邊一個答覆。”
施涼攏攏外套,“容先生您希望我怎麼做?”
容振華的手指點點桌面,“說服他去醫院,向趙家賠禮道歉。”
本就理虧,面上的東西必須得做,還要做的漂亮。
讓對方挑不出刺。
施涼為難道,“這個恐怕辦不到。”
容振華皺起眉峰。
施涼輕笑,“容先生,我跟您兒子不是戀人,也非朋友。”
“所以我的話在他那裡,起不到半點作用。”
容振華低估了這個女孩子,“他昨晚的魯莽是為的你。”
施涼說,“那是因為他要我陪他一個月。”
“他找到好玩的玩具,自己還沒玩夠,自然不會拱手讓人。”
這個說法符合小兒子囂張跋扈的作風,容振華沉默不語。
施涼忽地蹙了一下眉心,她穿的白褲子,右邊腿部滲出的血蔓延開一片,鮮紅的嚇人。
容振華看著那血,他記得有調查到,這女孩子的腿被趙齊紮了一刀。
看來傷勢不輕。
施涼喊道,“金殊。”
房裡的黃金殊跑出來,見到她腿上的血,驚的臉都白了,“阿涼,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傷口裂了。”施涼說,“你扶我進房。”
黃金殊扶著她,憤怒又戒備的瞪一眼容振華。
容振華起身,“施小姐,既然你身子不便,那就不打擾了。”
他走出樓道,秘書給他撐傘,瞧著他臉色不好,就沒出聲。
容振華眯了眯眼,他使了一計,假如那個施涼能說服成功,說明對方已經可以左右小兒子的情緒。
那就不能留。
到時候,他有一萬種方法可以讓施涼離開小兒子,離開a市,永遠不會出現在小兒子面前。
可惜,對方沒有中計。
傷口裂開了,行動不便,這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容振華坐進車裡,最好只是巧合,否則,那城府就不是一般的深了。
他回到家,意外的看到老六坐在桌前狼吞虎嚥。
容夫人高興的說,“振華,老六答應去醫院了。”
容振華脫下西裝的動作一頓,不可思議的看過去,“想通了?”
容蔚然的嘴裡塞滿食物,餓的厲害,搞絕食的後果是自己遭罪。
他扒了大半碗飯,“爸,我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