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再回過神來時,景文已經從門邊走到了他面前。
他臉上帶著倔強且不甘的情緒,滿臉認真地問:“如果我也去燕中了呢?”
寧栩沒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怔怔道:“什麼?”
“你說因為要和我分開,所以才會祝福我什麼該死的婚禮。”景文咬緊牙關道,“那要是我們不會分開呢?如果……如果我能考上清大,你怎麼說?”
他問怎麼說?
寧栩也不知道怎麼說。
在看見那封情書後, 他只願意選擇這種不挑明說開、不傷害到景文的方式來解決,卻沒想到他會主動丟擲這個問題。
寧栩只無措了短短一瞬,很快便回過神來:“你能考上的話, 我當然是祝賀你。”
景文低聲說了句什麼, 他的聲音太輕, 寧栩沒能聽清,“你說什麼?”
他抬起頭, 眼光灼灼:“除了祝賀呢, 你會為我覺得高興嗎?”
寧栩避開他的視線, 臉色鎮定:“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當然會高興。”
景文頭一次這麼厭倦“最好的朋友”這種說法, 關鍵這還是他之前自己屢次強調的。他算是弄明白, 寧栩估計打定主意不會把這件事挑開說了。
這種時候,刨根問題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
起碼寧栩還沒有因此討厭他。
景文吐出一口氣,點了點頭道:“你等我, 我一定會考上的。”
這句話像是對他自己的期許,更像是對寧栩的一個承諾。
寧栩情不自禁地握了握拳,心裡再次湧上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他竭力維持微笑道:“那我提前恭喜你了。”
語氣中的疏遠, 讓景文忍不住低下了頭。
晚上吃完飯後, 他連蛋糕都忘了拿,直接回到了家。
艾珂讓寧栩把蛋糕給他送去,寧栩猜到他應該在天台, 想了想還是沒從天台上去, 提著蛋糕去給了張麗莉。
回到房間後, 他從抽屜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禮物盒。
盒子不大不小, 跟餅乾盒差不多, 裡面放著的是他前幾天買來的禮物,打算在開學這幾天送給景文。
然而此時此刻,是萬萬送不出去了。
他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把盒子放進了書包裡。也許……可以想辦法讓別人給他。
次日早上,景文起了個大早,專程在門口等待寧栩。
他昨晚思考了一夜,覺得寧栩沒有對他太過抗拒,說明他還是有機會接近的,然而他等了半個多小時,沒等到他出來,倒是等來了推門遛狗的艾珂。
艾珂見他等在門口,滿臉詫異:“你在等小栩嗎?他今天很早就出門了,這孩子真是的,怎麼也不跟你說一聲。”
景文心裡一緊,隱約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沒事阿姨,是我沒提前約他。”他對艾珂說道,很快轉身走了。
艾珂望著他的背影,暗自嘀咕:“這兩人怎麼奇奇怪怪的。”
景文到學校後,才知道今天要換座位。錢揚的習慣是每個學期都會換座位,為了避免大家坐在一起太久了容易整天聊廢話,他會優先把不熟的人調到一起。
不湊巧的是,這次寧栩被調走了,和景文之間隔了個盧思思。
景文靠在椅背上,看著他面色平靜地拿出課本,和平時一樣早讀、做筆記,似乎什麼都沒變,又似乎哪裡出現了微妙的變化——寧栩不再看他了。
饒是他神經大條,也感覺得出他若有若無的遠離。
景文低下頭,密密麻麻的刺痛填滿了心臟,年少的男生第一次嚐到了愛而不得的滋味。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就像被無數根細小的針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