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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栩一驚,隨即笑得更深,連眼睛都彎了起來。
“好看。”他咧開嘴,像個吃到糖的孩童,也不知道是在說禮花,還是說面前的人。
景文連看都沒看天空一眼,眼眸幽深地盯著他,聲音沙啞道:“你喝醉了。”
寧栩聽見這句話,笑得愈發開心,甚至點頭贊同他:“我喝醉了。”
“上來。”景文把手伸給他。
寧栩乖巧地重複他的話:“上來。”
景文好笑道:“我讓你上來。”
他握住寧栩的手,將他從一池花瓣里拉了出來,就像從池塘裡拔出一朵纖塵不染的蓮花。
寧栩軟趴趴地任他施為,全然沒有平時冷淡的模樣,只是不明所以地盯著他笑。
景文用浴巾把他整個裹住,只露出一顆腦袋和一雙含笑的眼睛。
他忍了忍,終是沒忍住,說:“別這樣看著我笑。”
寧栩像是聽懂了一樣,扭過頭去。
沒過幾秒鐘,又轉回來,笑得更動人。
景文耳邊又想起剛才寧阮的話:“景哥哥,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那一刻,他無比清醒,清醒地看著自己淪陷。
那天晚上, 景文把寧栩送回房間,獨自一人在大堂坐了一夜。
早上安保撞見他的時候,茶几上的菸灰缸已經堆滿了菸頭。
安保嚇了一跳, 連忙用英語問他是否需要幫助, 景文面帶倦色地揮了揮手。
他覺得自己是犯糊塗了, 而且是非常嚴重的糊塗——從小到大幹過的混蛋事兒,所有累積起來都沒有這件混蛋。
或許昨天晚上, 他就不該回去找寧栩的, 應該直接讓服務員把他送回房間。
他腦子亂哄哄地搓了搓臉頰, 被人從背後拍了一下肩膀。
轉過頭,看見趙經理正站在他身後。
“小文, 起得這麼早, 一起去吃早餐?你媽媽他們也起來了。”趙經理笑著說。
景文撥出一口氣,努力把那些畫面拋到腦後,點了點頭跟著趙經理走進餐廳, 張麗莉正在和艾珂聊天,兩人有說有笑的。
看見他來了,艾珂問道:“昨晚睡得怎麼樣, 小文?我剛才打電話給小栩, 聽他說他喝醉了, 還是你把他弄回去的。”
景文不自然地說:“還行,他醒了?”
“剛睡醒,電話裡還跟我不高興呢。”
張麗莉忍不住責備他:“你們倆一塊兒泡溫泉, 也不知道看著他一點?喝多了在池子裡多危險啊。”
“你別說他, 是小栩自己喜歡喝清酒, 肯定一個不注意就貪杯了。”艾珂笑著說, “難得喝一次沒關係的, 來,小文,嚐嚐這個。”
她熱情地給景文拌沙拉,這使得他感到愈發心虛,連連道謝接到手上。
張麗莉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你小子對你艾阿姨倒是有禮貌的很,要是哪天對你老孃也這樣就好了,還有你不是不喜歡沙拉嗎?”
艾珂笑的不停:“跟最親近的人哪裡還用得著禮貌,小文你不喜歡就別勉強了。”
“偶爾吃點沙拉,健康。”景文硬著頭皮在兩個女人的調侃下吃早餐。
沒吃幾口,旁邊的座椅被拉開來,一陣風捲起淺淡好聞的香味,如同春風過境將人喚醒。
他倏然噎住了。
低下頭悶聲咳嗽起來。
艾珂笑盈盈地看向他旁邊的寧栩:“你可算下來了,這是給你叫的面,知道你早上喜歡吃湯湯水水的。怎麼樣,頭痛不痛?”
寧栩拿起筷子,聲音睏倦:“媽,我又不是醉得不省人事,怎麼會頭痛。”
他的話讓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