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登記著呢,你慢慢瞅唄。嘿,嘿……你閨女機靈著呢,瞅瞅,這不就不問了關老二的事啦~
關有壽斜了眼閨女,手指頭在賬本上敲了敲,想說什麼又遲疑一下,繼續翻頁。攢著,先攢著一塊算賬!
“你瞅瞅,讓你好好學習不聽。一匹馬白玉雕?紅馬玉雕?白鬍須老頭玉雕木座?帶鏈子白玉壺?”
關平安縮了縮脖子,“爹爹,我知道一匹馬白玉雕叫馬到成功,可太多馬到成功,我只好給標一標。”
呵~
還有理了?
關有壽都不用再翻到後面也可想而知那些瓶瓶罐罐的幾頁,又會被他閨女給添上什麼亂七八糟的標一標。
側頭回憶一遍,關有壽虛指點了點閨女,“那個書房書櫥最後一排的書都給我翻一翻,不懂就問。”
啊?
“咋滴,不樂意?”
關平安連忙搖頭。你都眯眼了,你閨女我敢嗎?自作孽不可活,她當初咋就想不開啥書都往書櫥塞呢。
關有壽合上了賬本往閨女手上一塞,“收好了。”
“啊?”關平安歪著小腦袋不解地看著他,“爹爹,你還沒翻呢,後面還有好多好多的,我忙了好幾天,昨晚才忙好呢。”
“不看了。”有啥好看的,越翻越頭疼。關有壽暗暗嘆了口氣,“你說爹要不要趁你娘沒在家,把你吊起來揍一頓?”
“啊呀呀~”關平安立馬撲到她老子懷裡,摟住關有壽的脖子就搖,“爹爹啊,你是君子,咱動口不動手哈。”
“不行,不揍你一頓難消我心頭之氣。”關有壽說著,大巴掌就噼裡啪啦地往閨女屁股蛋甩,“兩百斤,兩百斤,你當是養豬啊!”
“啊!……嗚嗚嗚……娘啊,娘啊,你快回來啊……嗚嗚嗚……不是養豬,爹爹,我沒養豬了。”
“眼淚兒呢?”
“嘿,嘿……爹爹,你會不會手疼啊,要不你小棉襖給你手套?揍,使勁揍,你閨女我肯定不跑。”
“……”
雷聲大雨點小,說的就是關有壽。明明知道閨女先藏了笤帚,在屋裡還穿著棉褲,可真揍?
從他高高舉起輕輕落下的巴掌就可見一斑。打孩子實在下不了手,可孩子膽子越來越大了咋整?
先不提這一樁事,就是老二那手腕骨折。
萬一連手筋都斷了呢?唉……孩子是心疼他這個當爹的,可他又何曾想讓孩子有朝一日因收不住手而背上良心債。
關有壽抱著懷裡的閨女,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你二伯手斷了是不是你乾的?想過沒有,萬一他殘了呢?”
關平安的眼裡閃過一道冷光,殘了也是他的命。她無非就是設個套,又不是直接動手,後果如何就是天意。
“我,”關平安抿了抿小嘴,“我沒動手,是他自個不長眼,大晚上的不看路,摔倒了怪誰呢。”
“唉……”
“好啦,我說啦,他要是沒嘀嘀咕咕地罵我爹,最多就是摔一跤啦,我哪知道他那麼沒用啊。”
“罵我?”
扣著手指頭的關平安撇了撇小嘴,“他媳婦說咱們家柴火多,明知他在外幹活也不幫襯一把。
然後他就出來罵了。一個大老爺們嘟嘟囔囔的,罵的可難聽了,我沒要他的狗命都算好了。”
呵~
那豬腦!
難怪他閨女會發火。他就說嘛,他閨女心地多善良啊。關有壽抬起了下巴,“這回咋不蹬他家牆?”
“這大冷天的,連祠堂都住人了,那些沒臉沒皮的可不得說咱們家屋子大,故意蹭到咱們家來啊。”
“聰明。”
“那是,我隨爹,能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