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咋說?”
聽聽……
虧心不?
哥們耗子跑過來當眾只說事關統計工作,書記有請。這哥們是搞得找個藉口都是冠冕堂皇的,可騙不了自個不是?
關有壽笑了笑,“就是打打下手。你知道的,真要是檢查統計工作,公社裡有專門的幹部,論不到我。”
趙傳元斜了他一眼,“謙虛了吧?誰不知道你是算盤珠子。不會是關於今年秋收的徵購糧定量吧?”
聽聽……
還沒人信了。
“真不是。”關有壽停頓一下,“倒是出門前聽人說現在就要開始安排秋收進各個生產隊的監督人員。”
而這監督人員的人品好壞,或者說工作態度如何,就與生產隊徵購糧定量的工作息息相關。比如三五人進駐隊裡,可其中一位就是瞧不上你們隊,他就是覺得你們隊今年能達到豐年。
咋辦?
其他幾位同志也會附和,儘量避免同事之間不和。有想打小報告的有關人員,他也會到回公社後再向上級彙報。
可彙報之後,更麻煩。
孰是孰非?
只能用事實證明。
於是就重新派人進隊裡核實檢查,賬目也檢查,私下底也要調查。時間呢,折騰來折騰去恰恰好在農忙期間。
如此一來,但凡不是出現錯誤超出容忍範圍,沒有一個生產隊會希望公社裡較真,耽誤秋收。
因而,關有壽提供的這個訊息可說非常關鍵,卻也可說不是非常重要。端看個人的看法和思想。
現在的老百姓淳樸著呢。
每年要交多少徵購糧,從馬隊長任職以來真是沒打一個岔子。就是其中一年差點掏光倉庫,他都咬牙認了。
用他的話來說,人要感恩。
至於感恩誰?
自然是趕走鬼子,剿滅鬍子的新zheng府。
好在這幾年他的上面還有位家世背景紅通通的譚書記。人家是真一心為民,就這樣的背景,他要是為腦袋上的烏紗帽早就混到省裡。
有這麼一位父母官,是紅星公社之幸,也是紅星公社的不幸。
比如再一層的上面有什麼指標獎勵下發,就只能落在先進的公社,你們就是想要都沒戲兒。
不罰已經是獎,還想美事?
言歸正傳。
關有壽既然告之趙傳元,他就不會隱瞞上面的兩把手。
因而見沒什麼賬目要他登記入冊,與趙傳元瞎扯兩句之後,關有壽就去田間地頭找馬大隊長與趙支書兩位大佬。
人家更淡定。
行,你們牛!
盡了心意,關有壽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急著離開,而是接過好兄弟馬振中手上的鋤頭先幹活。
別看人與人一旦爭地盤鬧得頭破血流的,這莊稼與雜草爭生存也是絲毫不遜色。一兩天不剷草,立馬減產。這年頭連草都不容易。
“你不先去換一身?”
“不用。”
他的舊衣褲本來就不多,後來又添了補丁,閨女就拆成破布條納鞋底。名曰她想練手都找不著破布。
關有壽想想補上一句,“我這身就是舊的,你瞅都打了六塊補丁。”是啊,胳膊肘兩塊、屁股兩塊,還膝蓋來兩塊。
你已經能上天!
馬振中覺得自己好兄弟已經兇殘到不要臉。別人能不知,他能不知小侄女送給他的一身短袖長褲也剛剛好六塊補丁?
造孽喲~
好好的一匹布,用板刷使勁刷,一直刷到變色,又裁了放在酷暑烈陽下暴曬,你以為這樣就結束?
反正花樣兒多得很。
一想到小侄女,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