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想到才短短一個月而已,就出了小說里根本沒有發生的事情。
想到這裡, 曲鬱山走進崔檸病房的動作更輕。
崔檸的床被隔斷在藍色床簾之中,曲鬱山估計人還在睡著,只用手指挑開簾。
倒沒想到, 才掀開簾子就對上崔檸霧沉沉的眼。
剛動完手術的少年臉色很蒼白,在之前養出的豐潤臉頰此時又消瘦了下去,病服在他身上都顯得寬鬆。
曲鬱山見他醒著,愣了下後,才走進去藍簾後,壓低聲音問:“是傷口疼得睡不著嗎?”
崔檸好的那隻眼睛輕輕眨了下眼, 像是很疲倦,“有點疼,但還能忍受。我只是沒想到曲先生會來,我以為我看錯了。”
“你們學校老師打電話給我。”
這個回答,讓崔檸被子下的手指輕輕動了下。他的指尖死死摳住被子,而面上,他只是微微垂下眼,不看曲鬱山,但下一瞬,眼睛又飛快地抬起。
“你放心,這次的事情不會那麼簡單過去的,欺負你的同學,肯定要付出代價。”曲鬱山覺得學生小吵小鬧可以,但鬧成這樣,那根本無法原諒。
而且原不原諒也不是他說了算,是崔檸來決定的。
崔檸聽到這話,蒼白的臉上卻沒有露出開心的神情,反而是很懼怕地看著曲鬱山,“我……他們說……”
“什麼?”曲鬱山忍不住湊近崔檸。
熟悉的香味時隔一個月傳來,崔檸偏頭更朝向曲鬱山,“他們說讓我最好閉緊嘴巴,什麼話都別亂說,曲先生,要不算了吧?”
近在咫尺的臉,燈光下的雪白皮囊,那雙眼睛正在看著他。
“他們還威脅你?真夠氣人的,他們還做了什麼,你告訴我,別怕。”
崔檸又眨了下眼,數個小時沒睡,加上受傷,他已經很疲憊,但他不想睡,“我可以相信曲先生嗎?”
“當然可以,我會請最好的律師,你放心,那個傷你的兔崽子決定跑不掉。”曲鬱山語氣堅定。
“那……曲先生可以跟我牽手拉鉤嗎?”崔檸小心翼翼地說。
“嗯?”曲鬱山愣了下,拉鉤發誓嗎?他本想拒絕這麼幼稚言情的一幕,但對上崔檸那溼漉漉、可憐兮兮的眼神,他莫名不忍。
對方這眼神好像他小時候養的狗。
好吧,就陪小孩子玩一次幼稚遊戲吧,畢竟崔檸還受著傷。
曲鬱山伸出手,因為崔檸的手放在被子下,他先掀開被子,把崔檸的手抓起來。小拇指勾在一起,暖意也在互相傳遞。
“還要說什麼嗎?”曲鬱山沒玩這個。
崔檸不錯眼盯著勾在一起的手,“沒有了,我相信曲先生,曲先生不會騙我的。”
曲鬱山有點想矯正崔檸的話,他也不是所有事情都不會騙崔檸,可現在說這話太破壞氣氛,所以他生生忍住了。
*
等到醫護人員早上交班,曲鬱山就把崔檸調去單人病房,並聯系自己的律師。
他這個律師一般處理的是商業的事情,但律師把自己處理這類案件最厲害的師哥介紹了曲鬱山。
那位師哥姓文,人不在b城,但當天晚上就飛到了b城。
此時,展浩休課在家,他此時還在回想崔檸受傷的樣子。他原來也打過不少人,但從沒有人像崔檸那樣。
被他打成那樣,居然不喊痛,反而用那隻完好的眼睛一直看著他。
像是死神預告。
展浩想到這裡,忍不住又抓起桌子上的可樂猛灌了幾大口,灌得太急,他差點吐出來。
“你看你這孩子,喝那麼急幹嘛?”旁邊敷面膜的展母批評道。
展浩看向自己的母親,“媽,你說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