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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鬱山只在家裡住了三天,就被曲爸趕去了公寓。曲爸讓曲鬱山把崔檸也一起帶回來,周家父母在曲鬱山住在家裡的第二天就飛去了法國,陪周望卓過年去了。
曲鬱山回到公寓的時候,崔檸不在,一直到了晚上九點,他才看到崔檸回來。
崔檸裹著一身寒氣進屋,看到坐在客廳沙發的曲鬱山時,愣了下,“曲先生,你回來了?”
“嗯,你去哪了?偷懶出去玩了?”曲鬱山問。
崔檸默了一會才垂眼輕聲說:“我找了份短工。”
曲鬱山雖然給了他一張卡,但他一直沒有用那張卡里的錢。
曲鬱山聽到這個回答,想起崔檸在原文裡的人設。崔檸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在原文裡就不肯用他的錢,只要有時間就去打工。
只是他學歷不高,能打的工都是體力活。
“你沒必要急著去打工,等你大學畢業了,有打不完的工。”曲鬱山又想起他爸的要求,他頓了頓,才開口道,“對了,你今年過年到我家去過年吧。”
他說完這話就回房了,沒注意到崔檸在聽到這句話神情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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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
獨棟別墅。
餐桌前,周家一家三口正在用餐,周父周母許久沒見到自己兒子,不免多聊了些話,說著說著,周母提到曲鬱山。
“今年倒是奇怪了,小鬱沒有讓我們帶東西來法國,看來是想自己寄過來。”她只以為曲鬱山和周望卓關係好,不懂裡面的勾勾繞繞。
可她沒想到這句話一出,本還在聽她說話的周望卓臉色乍然變了。餐桌昏黃的燭火盈盈落在他的臉上,本是一張慣來溫柔的臉,此時卻看上去有些可怖。
燭火一跳,眼裡晦暗蒙上。
周望卓放下手裡的刀叉,身體往後一靠,上半張臉隱入黑暗。周母覺得奇怪,還想說話,但先被旁邊的周父按住手。
“婉蓮。”周父示意周母別再說話,又看向周望卓,“望卓,你要是累了,就先上去休息吧。”
周望卓用餐巾一點點擦乾淨唇,“我不累,我還想聽媽媽說國內的事。媽媽,你說小鬱今年沒有禮物給我嗎?”
周母也意識到是自己的話讓周望卓不開心了,她擠出一抹笑,“望卓,我剛剛胡說的,小鬱跟你關係那麼親,他怎麼可能不給你禮物,只是……只是今年想是出了點紕漏,你看小鬱哪年有不給你送禮物的?每年生日、過年都沒有錯過的。”
哪一年都送了,唯獨今年沒有。
門縫裡的那個吻似乎又出現在他眼前。
裙下之臣被他人壓在身下,被享用。
周望卓眸光一寸寸冷下去,他把餐巾放在桌上,“我吃飽了,爸媽你們繼續享用晚餐吧。”
“望卓!”周母從沒見過周望卓那麼失風度,中途離席。
可是周望卓倘若未聞,徑直離去。
周母不解地看向周父,“老公,你說孩子這是怎麼了?不就是一份禮物嗎?你剛剛也看到了客廳那一地禮物了,他差小鬱這份嗎?”
周父心思比周母要敏銳不少,但他沒有跟自己妻子直言,只哄道:“好啦,別生氣了,望卓最近比較忙,可能心情有點不好,你這段時間不要跟他提小鬱。”
但他話剛說完,就聽到樓上一聲巨響。
周父心覺不妙,立刻衝上去,等他衝到周望卓的畫室,牆上被玻璃保護的畫已經四分五裂。
周望卓拿著棒球棒,一擊打碎了玻璃。
這幅畫是即將去送展的,周望卓耗時一年半才畫成。
“望卓。”周父忍不住喊周望卓。
周望卓聽到聲音回過頭。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