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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渝娘伏在蜀王世子懷裡,抽抽答答地哭著,越哭越委屈。
蜀王世子開始還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但見她一直在哭,便開口道:“好渝娘,別哭了。雖然如今相見不易,但好歹你我今日能得聚首了,不是麼?我宅子那邊有宮裡派來的耳目,我即使能躲得一時,也難保消失時間長了,不會引起那些耳目的疑心。我們還有正事兒要商議呢,你先把眼淚擦擦。”
楚渝娘聞言連忙抬袖擦去面上的淚痕,只是還捨不得離開蜀王世子的懷抱,軟軟地道:“世子,今日楚正方之妻幾番阻攔,若我不是說外祖即將搬遷去通州居住,需得前來告別,說不定她還不肯放我來呢。饒是如此,也派了個婆子跟著我,如今就在外頭院子裡。”
蜀王世子點點頭,將她放開,拉她在旁坐下:“我知道了。一會兒我們長話短說,別叫那婆子生疑。如今你還需要楚正方夫妻的助力,萬不可在這時候引他們疑心。”
楚渝娘有些遺憾地看到他放開了自己,但還是乖巧地應下:“是。”又想起自己今日剛得的大訊息,連忙告訴蜀王世子,“楚正方之妻方才跟我說,送我進東宮為嬪妾之事,已經有眉目了,為此不許我時常出門,也不讓我暴露跟蜀王府的關係。世子爺……”她欲言又止,眼圈漸漸地紅了,“我……我真的要入宮麼?”說完眼淚又掉了下來。
讓她入東宮,給太子做妾,將來為太子生下子嗣,這是蜀王世子前幾次見面時就吩咐過她去辦的。她一心向著蜀王世子,當時答應得爽快,但如今事情就在眼前,她想起自己還是清白之身,從小心儀蜀王世子,一直夢想著要嫁給他,如今卻不能侍奉心愛的男人,反倒要委身於旁人,她心裡如何不委屈呢?
蜀王世子卻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柔聲安撫她道:“渝娘,你待我一心一意,我又怎麼忍心辜負你,讓你去侍候別的男子?只是我如今身不由己,連出來見你外祖一面,都是瞞著人挖了地道,掩人耳目,方能成事。我那宅子裡更是連下人出入都不得自由。即使我有心於你,又能給你什麼?難不成真要你一輩子見不得光麼?即使你忍得,楚家人也忍不得!等到楚家人決定了你的親事,你還不知道會嫁到什麼地方去,到時候我便是想見你一面,也難上加難了!相愛不能相守,豈不是人間慘事?但你若委屈一下,進宮去掙個前程,只要將來你所生的皇孫能成為皇嗣,就有底氣讓我恢復自由!而只要你我的地位越高,手裡掌握的權勢越大,即使每日相守,又有誰敢阻攔呢?”
楚渝娘低頭聽著,心裡已經和軟下來,柔聲道:“是我糊塗了。我不該在這時候任性才是。”
蜀王世子露出了微笑:“怎麼會?這是你對我的真心,我只會覺得高興。”
楚渝娘聞言也高興起來了,忙道:“世子爺,我們多說說話吧。每次見面,我們都說不了幾句心裡話,就要匆匆分離。要是我很快就要進宮,就再也沒法隨心所欲地過來見世子爺了。我聽楚正方之妻的意思,似乎在今日過後,便不肯再放我出門。這一別,還不知道要過幾年,我才能再與世子爺相逢,我……”
蜀王世子不等她說完,就握住她的雙手,打斷了她的話:“你說得很是,我們是要小心,可能接下來有很長時間都沒法再見面了。趁著如今你我可面對面說話,我就把一些事情給你說清楚,省得旁人轉達時遺漏了什麼,又或是洩露了風聲。”他從懷裡掏出一隻紫金竹節鐲來,放到楚渝娘手心,“這東西,你一定要收好了,千萬不要離身!也別叫旁人離得太近了。”
楚渝娘眼中一亮,緊緊握著那鐲子:“這是世子爺給我的念想麼?你放心,我一定會收好它,絕不會離身的!死都不會!”
蜀王世子頓了一頓,才道:“這鐲子裡有機關,你仔細瞧瞧,有幾個竹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