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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結束,秦含真覺得有點撐到了。不過看著祖父秦柏與祖母牛氏好象都吃得很開心的樣子,趙陌更是一臉的滿足,又覺得這頓飯還是吃得挺開心的。
她與趙陌隨著祖父、祖母撤走,讓丫頭婆子們收拾餐桌。牛氏大約是飯氣攻心了,打了個哈欠,瞧見盧嬤嬤進來,忙問她:“梓哥兒怎麼樣了?可吃過了?”
盧嬤嬤微笑著行了個禮:“哥兒剛吃了一碗粥下去,吃得很香,瞧著已經大好了。老爺太太放心吧。”
牛氏頓時鬆了口氣,嘆道:“這孩子也實在是太弱了些。進京這麼久了,也不象是水土不服的樣子,可就是愛生病。聽他乳母和夏荷說,這跟從前他在家時相比,已經強多了。我想想他去年在米脂老宅住的時候,也是瘦瘦弱弱的樣子。如今在我跟前養了幾個月,倒還長了點肉。他母親也不知道是怎麼養孩子的,把孩子養得這樣瘦!乳母也無用得很,家裡什麼都不缺,樣樣供給都是足的,她倒是長胖了兩圈,卻把梓哥兒養得還是那麼瘦!”
她轉向秦柏:“還是找個時間,請位擅長兒科的太醫來家裡,給梓哥兒好好診一診脈吧?我總擔心他這樣會不會是有不足之症。若是有,趁著如今年紀還小,早早調養好了,也省得長大了還是這樣弱。他往後是要讀書科舉的,沒個好身體,怎麼熬得住?”
秦柏點點頭:“確實應該請位好大夫來看一看了。回頭我問問周祥年,京城裡應該有不少醫科聖手才是。”
趙陌小聲問秦含真:“怎麼?梓哥兒生病了麼?”他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今天這頓午飯,身為三房一員的梓哥兒居然沒出席,他先前怎麼就忽略了呢?
秦含真告訴他:“不是什麼大毛病,大約是前兩天不小心著了涼,上吐下洩的,吃什麼都沒胃口。祖父命人請大夫來看過他,開了方子,熬了藥吃了。昨兒其實就有所好轉,今天能吃得下一碗粥,估計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她對牛氏道:“可見鍛練身體還是很有用的。我去年受傷之後,就一直病歪歪的,身體也很弱。但我自從傷好了之後,就一直堅持在院子裡轉圈圈,每天轉上幾圈,開始的時候雙腿累得很,慢慢地就能適應了,走上十圈八圈都不帶喘氣的,現在手腳越來越有力氣,氣色也好了很多。祖母,您看看我,再看看梓哥兒,就知道你從前太過心疼他,不捨得他跟我在院子裡亂跑亂轉,是錯誤的決定啦。”
牛氏有些半信半疑:“真的假的?”她又看向秦柏。秦柏微笑道:“常活動身體,確實可以使人氣血順暢。含真做得很好。梓哥兒如今也大了,只要身體無恙,每日到院子裡活動活動,也是好的。你若覺得含真在院子裡轉悠太古怪,就讓梓哥兒跟我學舞劍吧?叫人給他削把小木劍。”
牛氏忙道:“不論什麼東西,只要是根棒子,能舞起來就好,真削一把劍給他,哪怕是木頭做的,戳到了也不是玩兒的。”這就算是同意了孫子的健身計劃了。
其實只要是秦柏認為好的事,牛氏一般不會反對。她對丈夫的才智見識與判斷素來都是十分信服的。
趙陌有些慚愧自己方才把梓哥兒給忘了,就想過去看看他。秦含真自告奮勇給他帶路。到了耳房裡,梓哥兒正歪在床上翻著一本《幼學須知》,小臉還帶著青白色,下巴尖尖,瞧著越發可憐了。
他見秦含真與趙陌來了,忙直起身來要下床,秦含真攔住他道:“好啦,自家人講那麼多俗禮幹什麼?快躺回去。睡覺的時候就不要看書,當心眼睛。”
梓哥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聲說:“我睡太久了,有些睡不著……就拿書看兩頁。祖父說要查我功課的!”
秦含真哂道:“祖父是在你生病之前說的,現在你不是要養病嗎?休息要緊。等身體養好了,你想看多少書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