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嚇得魂飛魄散,衝進去抱起丁香哭道,“香香,醒醒,你怎麼了,不要嚇唬娘啊……”
丁香緊閉雙眼,沒有任何反應。
衛嬸子也跟著一起哭,又一迭聲讓李麥高去請趙老大夫。
趙大夫先一步趕到,摸了丁香的左手摸右手,說道,“面色青白,去來極遲,脈虛無力……雖然氣虛也沒有大毛病,更像是疲勞至極睡著了。”
他老臉一紅,覺得一定是自己醫術不高,沒摸出來。又摸一遍,依然沒摸出毛病。
趙老大夫被李麥高扶著顫巍巍進來,摸了丁香的脈,又翻開眼皮看瞳孔,掰開嘴看舌苔。
納悶道,“丁小丫頭有些脈弱,氣血不足,可也不是大毛病,為何醒不來呢?”
老趙大趙對視一眼,都搖搖頭。
趙老大大夫說道,“恕我們無能,竟看不出小丫頭到底因何暈迷不醒。現在跑快還來得及,趕緊去請縣城的大夫來。”
張氏哭得更厲害,讓李麥高去請大夫,又讓李大路去“寶鐵”把老掌櫃請回來。
丁壯坐著騾車火急火燎趕回來,一進院子就聽到幾個女人的哭聲,還夾雜著飛飛的“嗷嗷”叫聲。
洪大個和洪小哥焦急地守在院子裡,來回踱著步。
丁壯幾步衝進屋裡,從張氏懷裡抱過孫女。
丁香臉色蒼白,眼睛嘴巴閉得緊緊的,
丁壯鼓著眼睛問張氏,“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看孩子的?”
張氏哭道,“昨天夜裡香香做了惡夢,出了一身汗。早上說睏乏,還要睡。我當時沒多想,就讓她睡下。中途起床吃了一點飯又睡,一直睡到現在醒不來。我的香香,若你有個好歹,娘可怎麼活啊。嗚嗚嗚……”
丁壯一聽她做了惡夢,更緊張了。香香的夢奇妙,之前她做過幾次夢,都沒像這次這樣醒不來。
他的眼圈紅了,鼻子噏著,不停地叫著,“香香,醒醒,香香,你睜開眼看看爺……”
卻怎麼叫都叫不醒。
丁壯涕淚皆下,哭出了聲,一聲一聲呼喚著。
他緊緊抱著孫女捨不得鬆開。生怕一鬆開,孫女就會離他而去。
若孫女有個好歹,他也不活了。
見丁壯這樣,張氏等人哭得更厲害。
屋裡一片哀嚎。
院子裡的洪大個和洪小哥眼圈也紅了。
申時初,縣城醫館裡的金老大夫被接來,張金石也跟著一起來了。
金老大夫給丁香把了脈,翻開眼皮看了看,對嗚嗚大哭的丁壯說道,“老掌櫃快莫這樣,小姑娘沒有大毛病。”
丁壯哭聲一噎,瞪著紅眼珠問,“香香無事?”
金老大夫道,“小姑娘平時沒歇息好,造成氣血虛弱,勞累過度。現在是睡著了。”
丁壯搖頭道,“睡著了怎會醒不來?”
老大夫拿出銀針道,“她睡得太深,我施個針看看。”
金老大夫這麼說,丁壯和張氏等人總算鬆了一口氣。
等到天黑,把蠟燭點上,丁香悠悠轉醒。
她睜開眼睛,看到自己躺在爺爺的懷裡,爺爺坐在床頭,眼睛鼻子通紅。還在抹眼淚的張氏和謝氏坐在床邊的錦凳上,屋裡站著衛嬸、綾兒、丁珍,還有金老大夫,張金石。
“你們怎麼都在這裡?”
她感覺聲音離她好遠,不像自己的。又渾身乏力,有些心慌。
眾人看到丁香終於醒過來,都大樂起來。
“香香醒了。”
“姐兒醒了。”
“你要急死人啊。”
……
丁壯樂得哈哈聲震天響,“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金老大夫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