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長出苗。
第五件事最讓她難過。丁壯六月初得了一次重病,雖然治好了,到現在身體還康復,大半時間在炕上躺著。
爺爺重病期間,丁香哭的極是傷心,眼眶周圍的皮都擦破了。她捨不得爺爺早死,爺爺還沒享過她的福呢。
古人能活到五十歲就算壽終正寢,超過六十是高壽,超過七十古來稀。
爺爺已經四十八歲了。
丁壯重病清醒後說的第一句話是,“我已經一隻腳踏進閻王殿了,又被我孫女哭了回來。我捨不得香香,怕我死後她遭罪。”
丁釗和張氏覺得老爺子這話是在敲打他們,嚇得二人趕緊保證,不管何時都會心疼香香,不讓她受一點委屈。
第六件是,丁香沒能實現跟丁釗和張氏分炕睡的目標。他們的理由很充分,怕丁香擅自穿棉襖出汗,影響身體。
張氏看她看得非常緊,去哪裡都要跟著,天一熱就把棉襖棉褲鎖起來。夜裡會摸丁香好幾次,發現人不在就起來找。
丁香是不愛出汗的體質,哪怕夏天會出一點汗也不多,不足以讓她做那種夢。
這麼長時間,她只逮著一次機會做試驗,還沒達到預期效果。
那是五月上旬的一天,天氣特別熱。
夜裡睡覺的時候,丁香把張氏當成棉襖抱著睡。一開始張氏還會給她扇扇子,扇著扇著張氏就睡著了。
丁香出了一身汗,置身於濃香之中,如願做了個“香夢”。
這次她想夢見京城那個家,一整晚上都在想公主娘和小哥哥。只不過,他們的樣子已經忘了,想的不是他們的容貌,而是那幾個字。
汗越來越多,紗帳裡瀰漫著香氣,讓丁釗和張氏睡得更沉。
伴隨著遠處蛙鳴和丁釗張氏的鼾聲,丁香的視野開闊起來。
夏夜深邃,皓月當空,如水的月光把連綿群山和世間萬物沖洗得柔和明亮。
咦,群山和屋舍怎麼那麼熟悉呢?
鏡頭緩緩下滑,落在一個小院裡。
這個小院更熟悉,正是丁香現在的家。
鏡頭又往前,向著那扇開著的小窗推進。
打住,不要去。
鏡頭繼續向前,越過小窗,定格在窗下那個躺著的人身上。
那人身體呈一個大字,放在胸前的大手隨著呼吸起伏。大嘴張得能塞下一個核桃,圓圓的鼻子紅得像熟透了的大草莓。正在打呼嚕,吹得鬍子一飄一飄。
正是丁壯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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