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孩子掉下來,還在炕邊堆了一圈被子。
丁珍頭一落枕就睡著了。
丁香轉著眼珠看屋裡。
王氏走了進來,撇嘴說道,“這丫頭片子嬌氣得緊,把她放在這裡,還不得哭鬧啊,放去三嬸屋裡好些。”
趙氏道,“男人們喝酒,後堂屋吵得緊,她睡不好。”
王氏又嘲諷道,“二叔說這丫頭片子要當女狀元,女狀元才不怕吵哩。”
丁香白了王氏一眼,十處打鑼九處有她,煩人。
趙氏不耐煩王氏嘮叨,拉著她走了出去,再把門關緊。
丁香也困了,睡眼惺忪看了一會兒牆上那個小方窗,陽光斑駁而入,光暈裡飄浮著無數塵粒。她似回到小時候,姥姥領她去太姥姥的農村老家……
她的眼皮越來越沉,剛要進入夢中,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把她驚醒。
她睜開眼睛,看到一個臉色蠟黃的青年婦人已經走到她面前,陰惻惻地看著她。
丁香沒見過這個人,驚悚地剛要大叫,就看見丁盼弟一溜煙跑進來拉住婦人。
“娘,咱們快走。”
原來是丁有壽媳婦郝氏。她因為沒生出兒子,一直不被公婆和男人待見,在人前連一句話都不敢說,沒有一點存在感。
郝氏沒動,目光死死盯著丁香,低聲道,“她也是丫頭片子,憑什麼比你好過,連小子都比不上她。”
她抬起右手,手指捏著一根繡花針。
丁盼弟趕緊把她拿針的手拉住,“娘,你不要做,二爺爺和二伯知道會打死你。”
郝氏搖搖頭,眼神更加陰冷。
“我只把針插在她的棉襖裡,別人抱她針才會扎進她身子。丁鐵匠不會知道是我做的。”
丁盼弟急道,“奶和大伯孃知道。奶先讓大伯孃做,大伯孃不做,才讓你做。若大伯孃跟你吵架了,就會說出去。”
“她不敢。她說出去,你奶會打死她。”
丁盼弟把郝氏的手抓得更緊,“娘,二爺爺對我極好,給我吃桂花酥,三富搶我吃食還罵他。爺和奶從來沒給過我點心吃,我受欺負他們也沒幫過我,爹爹也沒有。可二爺爺幫了,還把三富罵跑了。”
郝氏的眼神轉向丁盼弟,“我不做,你奶要罵我,會更不待見你。”
丁盼弟道,“我是丫頭片子。你做了,奶還是不會待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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