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婆婆的話,趙氏心虛地低下頭。成親五年,她也沒生出兒子。
丁香很想說,知人知面不知心,最可怕的是郝氏。丁夏氏壞在明處,郝氏是蔫壞。
至於王氏,就是想佔小便宜又沒有多少心計的人,討人厭,卻做不出大奸大惡之事。
沒有了壞人,又窩在爺爺溫暖厚實的懷裡,安心的丁香很快進入夢鄉。
睡著前一秒,丁香想起前世的一句詩:
此心安處是吾鄉。
不僅那個院子是她的家,爺爺和爹爹、孃親的懷抱也是她的家。
丁力帶著一大家子回了家,意外發現丁夏氏沒有黑臉。
丁有財把東西交給她,“姑送的。”
丁夏氏看看禮物,也沒有像以往那樣挑剔這個不好那個不好,而拿著豬肉和包子去了廚房。
“有壽媳婦過來,給肉抹了粗鹽晾上。”
郝氏跟著去了廚房。
丁夏氏小聲問,“給那個丫頭片子放針了嗎?”
郝氏囁嚅道,“沒有下手的機會,先是二叔抱著,後是趙氏揹著。”
王氏悄悄跟了進來,撇嘴道,“丁香還在後東屋睡覺來著。”
郝氏趕緊解釋,“沒睡著,我一進去她就哭,趙氏過來把她揹走了。”
丁夏氏罵道,“沒用的東西,一定是你把她吵醒的。哎喲,我二兒倒黴,怎麼娶了你這只不會下蛋的母雞,生不出兒子,辦點子小事也辦不成……”
郝氏怨懟地看了王氏一眼,垂下眼皮。
丁壯吃完晚飯回家,還沒進堂屋就能聽見雛鷹的嚎叫。
它生氣了,不是“咕咕”,而是“嘎嘎”的鷹唳。
當它看到丁香的那一刻,鷹唳又變成了“咕咕”。
丁香跟雛鷹已經很熟悉了,一人一鷹的距離又縮短了,丁香坐炕頭,雛鷹的籃子在炕尾。
丁壯看出,雛鷹看什麼都冷漠的眸子,唯獨看香香帶著溫度,還異常溫柔。
在鷹眼裡看到了溫柔,丁壯納悶又驚奇,但他覺得自己沒有看錯。
雛鷹就是被香香吸引過來的,當然會善待她。
丁壯更加堅定心裡那個不能為外人言的“花王”投胎的認定。他又想到丁持的話,或許那小子真會看相。
初六下晌,終於把丁釗四人盼回來。
丁立春和丁立仁一陣風跑進屋,伸手就要抱丁香。
“想妹妹,想死了。”
丁壯抱丁香的一隻胳膊躲開他們,另一隻手甩出去,“一身寒氣,滾遠點。”
小哥倆一人頭上捱了一巴掌,不敢再伸手,站在那裡衝妹妹彈舌頭。他們鼓著眼,翹著嘴,“得兒、得兒”的聲音異常響亮。
哥哥的傻樣逗得丁香咯咯直笑,手腳不停地舞動著。
家裡又熱鬧起來。
丁釗暖和過來,抱著丁香抱親了親,把張家送的回禮拿出來給丁壯過目。
送丁壯和丁香的兩塊粗布尺頭,幹木耳、幹蘑菇、幹黃花各一包,一隻醃野兔子。
丁壯點頭道,“親家有心了。那塊藍布做別的,香香不缺衣裳。”
丁釗點頭。岳家窮,布都是自己織,又粗糙顏色又不正,這種布老爹肯定不願意給香香做衣裳。
跟妹妹親熱夠,丁立春和丁立仁才發現炕上多了一隻小鷹。
小哥倆稀罕得不行,爬上炕就要抓。
丁壯吼道,“小鷹腿斷了,不許碰它。”
哥倆不敢再抓,不錯眼地看著。
雛鷹冷冷看了他們一眼,小腦袋轉去一邊,繼續溫柔地看著丁香。
丁釗詫異道,“是豹鷹,它怎麼來了咱們家。”
丁壯